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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也能享享清福,好不好?!”
她雖然沒有直說,但話裡面表白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是要和曲勇過一輩子的打算了。
伊人款款深情,由不得曲勇不答應,他深吸一口氣,知道只要這一下答應了,從此可就要背井離鄉,再難踏上故土了,“我再想想吧。”
“好的。”薛瑩瑩遲疑了一下,回首望了一眼小屋,又道:“我這幾天總覺得那無名氏不對勁。”
曲勇倒沒有感覺出來,問道:“怎麼了?”
薛瑩瑩道:“我覺得,他看我的神情不對勁,應該說他聽到我說話的模樣不對勁,又好像痛苦,又好像歡喜。。。總之我說不上來。”
曲勇聽她的意思,倒像是無名氏在暗戀於她,但這豈非是太可笑了,他仔細回想一番,道:“你會不會想多了?”
薛瑩瑩道:“我知道這很荒謬,但我是女人,女人的直覺很準的。”
曲勇也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道:“那我們再小心一點。”
是夜,這山谷裡黑夜下降來,總是特別的寧靜,曲勇並沒有上樹,他反而怔怔的望著天空,天空上有明月,有星星。
他心中對於自己的將來充滿了擔憂,曲勇的性子一直都不是軟弱,他畢竟還年輕,從小也沒見過多少大世面,這幾年來倒是事態連連,總算是將他磨練出來一些,但從前的事他都不算主角,唯獨這一次,關乎的是自己的未來。他已經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和普通的年輕人越走越遠。
“現在我身上揹負的事情可真不少啊,師傅交代的女兒我沒能照顧到,山口組的仇報不了,龍虎會也控制不住,現在又惹了這麼多的事端出來,真是一團的亂麻啊!”
曲勇攤開雙手,這一雙手自練武以來,尤其到了打黑拳的時候,真真是傷了不少人,雖然不算親手殺過人,可畢竟結下了無數麻煩事。
“年紀輕輕愁眉苦臉?”那無名氏竟然不知何時走到曲勇身後,幽幽道:“年輕人啊。。。。。。”
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們倒是井水不犯河水,不過薛瑩瑩一直惱怒無名氏殺了元紅袍,不願搭理,至於無名氏說到做到,絲毫不提自己毀目之仇,有時也會傾聽曲勇練功的聲響,不過像今天這樣開口說話的倒沒有。
曲勇也知道自己練功瞞不住他,反而大大方方道:“我自問半隻腳踏入化勁已有兩月餘,可還是無法真正的進入化勁,百思不得其解啊!”
無名氏道:“你在福音教堂外練功,身形沉穩,如同汞中練,又去海底練功,身形如靈蛇,視水如無物,一脈真喻果然有些鬼門道,你的身子已經準備好突破了,可惜,心境不夠啊!”
這無名氏就隱居在福音教堂裡,曲勇這幾月來日日到此練功,被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練功業障也很自然的瞭如指掌。
曲勇微微一怔,不覺得問道:“那該如何?”
無名氏哈哈大笑道:“你我非親非故,甚至頗有過節,為什麼要告知於你?!”他說著竟甩袖而去,忽然身子一蹭,如同一隻狗熊蹭樹,可動作之輕盈又好像飛鳥,留下曲勇一人傻眼望天,呆呆不語。
熊幾乎是最笨重,又最沉的動物,而鳥卻是最為輕靈地動物,這兩者的一靜一動,竟極好的融合在了無名氏的身上。
曲勇呆呆許久,忽然一拍腦袋,恨聲道:“曲勇啊曲勇,枉費你練了這許多年的形意拳,這熊鷹合擊一式竟沒有人家十分之一。。。。。。”他仔細回想剛才那一下,手上比劃,口中唸唸有詞:“吹呴呼吸,吐故納新,熊經鳥申,為壽而已矣。”
這雄熊合擊,亦就是古書中熊經鳥申狀,其如熊之攀枝,鳥之伸腳,成玄英疏:“吹冷呼而吐故,呴暖吸而納新,如熊攀樹而自懸,類鳥飛空而伸腳。”
“不損上藥,愈益下田。熊經鳥伸,納新吐故。放之於人身,豈非是身要輕,意要沉!”曲勇一邊感悟,一邊,慢悠悠的隨意練拳,他自從練功開始,從未有過這般隨意,想到哪一招就使出哪一招,偏偏姿態如行雲流水,毫無滯澀,漸漸的已至隨心所欲之境。
這一夜後,曲勇似乎漸入佳境,離那化勁越發近了,又過了兩日,到了月中,圓月高掛之際。
這一夜,曲勇照舊在月光下練功,薛瑩瑩也趴在小屋門口望著他,一切如往常,這幾日曲勇特地的留心了一番無名氏的模樣,這無名氏即便眼盲平日裡也是文質彬彬,行為舉止就好像一個教書匠,可稱為理學典範,唯獨聽到薛瑩瑩說話聲、笑聲,他的神態果然會有變化,是那般偶有溫顏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