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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孩子順利養大。那人還是拒絕,只說‘我該回鞠陵於天了’,說著就走了,直到祖母病逝,再也沒見過他。”
“咣”一聲響,是令狐蓁蓁驟然起身,不小心碰翻湯碗,她直直盯著女掌櫃:“他長什麼樣?叫什麼名字?”
女掌櫃訝異她的反應,卻還是說道:“名字倒不知,聽說他長得面黃肌瘦,一點不像有力氣的樣子,卻一下就能把妖獸打跑。”
面黃肌瘦卻很有力氣,帶著一直沉睡的嬰兒,一定是大伯,真正的徐睿。
女掌櫃見她發愣,便笑道:“這麼多年過去,我還是聽從祖母遺願,見著戴冪蘺的便與他們說這個故事,可惜誰也都不是司幽國遺民,想必思士思女當真不存於世了,小姑娘是頭一個主動問我的,不在意與你說了這樣多。”
令狐蓁蓁重重吸了口氣:“你知道鞠陵於天是哪兒嗎?”
女掌櫃將湯碗收走,搖頭道:“從沒聽過這地方,多半是祖母記錯了。哎,說了這樣多,要不要再來些飯食?”
令狐蓁蓁卻不說話,揚手丟下五兩銀問詢費,轉身就走。
鞠陵於天,醒齋先生可能會知道這地方,她這就去南之荒找他。
胳膊被人輕輕拽住,秦晞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都過去這麼多年,若真有那地方,也不差這幾日,何必帶著傷餐風露宿。”
道理是這個道理。
“可醒齋先生說不定很快會離開大荒。”
秦晞見她眉間鬱色沉沉,便問:“既然給他做書童,合該給你報酬,給了沒?”
令狐蓁蓁點頭:“預支了一個月的。”
“那他至少一個月都不會離開,後面的錢不預支,難道讓你喝西北風?”
真有道理。
令狐蓁蓁抬眼看他,他耳朵尖莫名在發紅,故作鎮定移開視線,稍稍朝後退了退,才又道:“何況大荒的事,問大荒人才更清楚。不要急,回去休息。”
又休息?
她轉身繼續走:“我走走。”
秦晞跟在她身側,想起上一回來大荒的籤文裡有“思女無後”四字,他一直琢磨不透是何意,今日聽見她提及思士思女,心裡忽然便有一種極奇怪的感覺。
他不動聲色地開口:“令狐姑娘說自己是一脈修士,我是三脈的,一向仰慕一脈修士風采,姑娘可否給我介紹一下?”
令狐蓁蓁嫌麻煩,答得簡潔:“他們人都不錯,尤其是沈不平。”
……沈均?不錯?
秦晞想了想:“姑娘可知排行第三的俞修士為何許久不曾出現?”
她嘆了口氣:“魚白好像魂散了,不知什麼時候能醒。”
連這麼隱秘的事都知道。
秦晞此時的內心已不能叫疑竇叢生,而是驚濤駭浪,驟然停下腳步,眼怔怔看著她。
他們理應認識,倘若不認識,才是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