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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了。就是在長春宮請安的時候遇到,或是在旁的地方遇到,互相見個禮。說起來小冬和三皇子妃說的話還多點兒,關係起碼錶面上很是姑嫂和睦。
“我聽說,秦烈來了京城。”
呃,他也認識秦烈?
廢話——他們一起在集賢堂讀過書的,勉強算是同窗了。
三皇子的訊息真靈通啊,秦烈這才回來兩天哪。
“她……怎麼樣了?”
三皇子絲毫沒有拐彎抹角,上來就開門見山了。
小冬猶豫了一下,是裝傻還是充愣,或者顧左右而言它?
最後小冬說:“她挺好的,在別處活著,有人照應。”
那一瞬間三皇子臉上的神情……小冬形容不上來。
象是歡喜,又象是悲傷,卻都掩藏在平靜的面具之下。
被河水沖刷過不知多少年後,露出來的河床不是千瘡百孔的,而是平滑如鏡。
是的,他看起來很平靜。
“那就好。”
這三個字說得平平淡淡。
小冬莫名的忽然鼻子發酸,垂下眼簾看著面前那杯茶。
茶霧嫋嫋,黑漆的桌面象鏡子一般,映出小冬,還有三皇子的面龐。
只是。。。。。都看不清楚,模模糊糊的。
“有勞小冬妹妹了。”別的話他什麼也沒說,交待人好好送她出去,就離開了。
小冬悵然半天。
若他不是皇子……或者說,不是皇后所出的嫡子,也許事情就是另外一個樣子了。
可事情就是這樣,哪來那麼多如果,也許。
三皇子和姚錦鳳,註定不是一條路上的人。
有過這個小小插曲,等三皇子妃再下帖子邀請她們去賞花,小冬莫名的——咳,心虛起來。
其實她有什麼好心虛的,堂哥不過問兩句話,她對堂嫂可沒什麼抱愧的。就算之前三皇子和姚錦鳳有一段,可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三皇子娶了妻,姚錦鳳也快要嫁人了。縱然意難平——那……
那她還是心虛啊。
小冬尋思著是不是找藉口推掉算了,結果那天一早趙芷就上門來搶人:“我就知道你懶得不行,天氣一熱恨不得把自己種水裡當荷花。走走走,要不到了地方,我讓人找張床讓你睡個夠。”
“別扯別扯,我起來就是了。”小冬被扯得哀哀叫,不得不重新梳頭換衣裳。
“你換一對墜子吧,上次看到你不是有一副鑲金剛鑽的墜子麼?怎麼不戴那個?”
“這天多熱呀,戴那個要把人的眼都閃花了。”而且還沉。最後小冬只戴了珍珠的。
“你說你總是穿這麼素,春天的時候不是得了那個番邦進貢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金蘿紗。”
“對呀,我見其他人都做了穿啦,你呢?壓在箱子裡等著喂蟲子啊?”
“你也沒穿啊。”
“我那……”趙芷悻悻地說:“讓我嫂子要去了唄。”
“她要你就個呀?”
“就是不給她,還有別人盯著呢,不如給了她,我耳根子還清淨。”趙芷往她背上一撲:“你家多好啊,只有你一個,什麼東西也沒有人老和你搶。”
過年時她新做了一件絲棉襖,第一次上身兒就讓人給潑了油,好好兒的衣服就廢了。
小冬拍拍她的手背:“那個紗我也不怎麼喜歡,你要喜歡,回來讓人給你送去,你做條裙子穿吧。”
“算啦,那個太扎眼了,我家裡頭人一個個跟狼似的,送了來又不知道落進哪個眼裡頭呢。”
她們這邊下車進了門,三皇子妃迎了出來。
“兩位妹妹可來晚了。”
她眼神清朗,看起來十分坦蕩。小冬總覺得她的目光好象帶著一種穿透力,彷彿在她面前什麼也隱瞞不了一樣。
雖然自己不理虧,可是心裡總有點小疙瘩。
趙芷大大咧咧:“是啊,有什麼好吃的好喝的,我一早兒爬起來空著肚子來的呢。”
三皇子妃這次請了不少人,趙芷左瞧右看,忽然指著一個方向:“你瞧,那誰呀?”
小冬轉頭去瞧——呃,這不是那位王映嵐小姐麼?
“她怎麼來了?對了,以前都沒見過她。”
趙芷真不含糊,張口就來:“我回家問過,她才來京城小半年,以前一直住在老家的。”
“不象,看起來倒是一副京城長大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