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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裡忽然有了一個主意。
根本沒必要告訴賀行舟自己是怎麼知道的。賀行舟大可以胡亂猜,得出正確結論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自己只需要不斷否認他的猜測,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姿態,甚至可以適當地進行嘲諷和羞辱。
賀行舟一定會陷入困惑與無助,自己則無形中捏住了他的命脈。
先不說有沒有用,反正肯定會很爽。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他是那種會隨便跟人分享這種私事的人嗎?”他問賀行舟,“你的判斷對自己的愛人太失禮了吧。”
“沒有別的可能性,”賀行舟說,“這個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這件事。”
蕭璨心想,那看來他平日裡是真的很老實。
“不見得吧,”蕭璨低頭逗弄查理,“你的父母肯定也知道。”
賀行舟搖了搖頭:“不。”
蕭璨隱約察覺到了不對勁,笑容變得勉強:“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覃真告訴你的,那僅剩的另一個可能性就是……”賀行舟說著拿起了自己的手機,“那天在酒店,你進過我的房間。”
“開什麼玩笑,”蕭璨慌了,但表面上卻並不露怯,非常刻意地笑了兩聲,“這世界上可能看見過你胎記的人太多了。除了你的家人,你幼稚園時期的老師、體檢過的醫生、甚至是偷窺者,都有可能。而我只是恰好認識其中之一。”
賀行舟唇角逐漸浮現笑意:“前提是,那真的是胎記。”
“不是嗎?”
“那是個包,當天早上被咬的,”賀行舟說,“第二天就退了。”
“……”
“所以,只有覃真一個人看到過。”賀行舟說。
蕭璨在震驚和尷尬無措的同時敏銳地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資訊。
也就是說,覃真也只在那一天裡看到過這個部位?
感覺怪怪的。
“又或者……”賀行舟說,“你來過我的房間。”
“我沒有!”蕭璨說。
賀行舟臉上的笑意此刻已經徹底消失,眼神變得凌厲:“花是不是你放的?”
蕭璨飛快搖頭:“不是!”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賀行舟舉起了手機,“如果你在我面前解釋不了,那我只能選擇報警,讓你向警察解釋。”
蕭璨後悔萬分,心中叫苦不迭。
“你對我態度那麼不友善,卻特地來看望我,到了以後立刻詢問我投毒犯的情況,”賀行舟微微揚起下巴,“之前在電梯裡的事我一直覺得奇怪,明明是你先釋放資訊素的,卻拒不承認還表現出一副驚惶不安的樣子。”
“我沒有!”蕭璨試圖澄清。
“你有,那天我是被你的資訊素刺激才會失控,”賀行舟緩緩地搖了搖頭,“綜合這一切,只能得出一個結論。”
“……什麼?”
“你想跟我發生關係。”賀行舟說。
蕭璨氣得差點背過去,一時間惡向膽邊生。
他雙手攏住了正在享受撫摸的查理,手指扣在了查理的小脖子上。
“你兒子在我手上,”他咬牙切齒,“注意你的言辭。”
賀行舟大驚:“你還是人嗎!”
查理渾然不覺,眯著眼睛十分愜意,身體變成一坨。
蕭璨當然不可能真的拿這小東西洩憤,只是實在氣惱,想要挫一挫賀行舟的銳氣。
羽毛的手感比想象中更柔軟一些。有這麼個熱乎乎的小東西靠在身上,對穩定情緒有巨大幫助。
蕭璨揉搓了它兩下,稍稍平復了心情,說道:“那你就不要說那麼噁心的話。”
因為他方才的發言,賀行舟高度緊繃,對他大力撫摸查理的動作表現得很不放心。
“別摸了,”賀行舟皺著眉說道,“你先把它給我。”
蕭璨攤開手,示意它來去自如。
“查理,”賀行舟喚道,“過來。”
查理歪著頭看他。
賀行舟無奈,起身走到蕭璨跟前,試圖單手把它抄起來。
可查理卻不配合,撲稜著掙扎,賀行舟不得不伸出另一隻肩膀負傷的手臂,以扭曲的姿態用雙手把它攏了起來,強行帶走。
誰知才剛入座,查理立刻起飛,撲稜著飛向了蕭璨。
它被剪過羽,飛得亂七八糟,一點兒也不輕巧,最後一頭撞在了蕭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