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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只。”說著,她害羞一笑,這次改抓抓額上劉海。
“原來如此。”陸芳遠點點頭,柔聲問:“還未請教尊姓芳名?”
“我叫樊香實!”她大聲報上姓名,眸子彎彎的。“算不上什麼芳名啦,但我爹說,我這名字叫『香得實在』!”
陸芳遠怔了怔,不禁笑出。
“好啊,你叫『香得實在』,我叫『香氣遠播』,很是緣分。”
樊香實眼珠一轉,意會過來了,也跟著咧嘴笑。
只是上門的這一雙貴客,公子很和善,美姑娘很冷若冰霜,公子與她笑談之際,美姑娘根本懶得多瞧她一眼,僅抿唇靜坐,極不開懷似的。
這樣的美人兒如珠如玉如寶,生出來就是受人呵疼的,見她蛾眉不展,誰瞧了都要心疼。
樊香實深吸口氣,趕緊討好地揚聲:“這屋裡、屋外我天天打掃整理,很乾淨的,公子和姑娘儘可放心待下,只是小了些,得委屈你們將就將就……對了,那兩匹大馬,我讓牠們窩在屋後小穀倉裡,那穀倉與灶爐只隔一面牆,灶火一起,整面牆就暖了,不會挨凍的……啊,我來煮茶吧!櫃裡還有些茶葉,先喝杯熱茶暖暖身,晚些咱們吃山菜豆腐片肉鍋!呵呵,牛嬸那天才讓小牛哥走了大半時辰的路,送來好幾顆鮮白菜,我還擔心吃不完,這下子倒派上用場嘍!對了,還可以烤些青梗餅和山薯……”
小姑娘喃喃說個不停,邊說邊動,忙著翻箱倒櫃找茶葉,忙著燒水煮茶,忙著找出最好、最乾淨的茶杯,穿著襖衣的身影像只忙著採蜜的小蜂,在屋裡東轉西轉。
她頰紅紅,眼眸湛光,有客到來,她是真歡喜,歡喜到沒能察覺那雙男女此時暗暗交會的眼神。
陸芳遠嘴角噙笑,目光淡淡從那抹忙碌小身影上收回。
他俊顏微側,迎上師妹那雙水眸,那眸底隱含責難和探究,對他又惱又恨又莫可奈何一般。
他渾不在意,只輕輕又笑。
小屋的主人很能幹,年歲雖小,還是個小女兒家,但似乎什麼事都難不倒她。
準備過冬的主要糧食全放進大缸中凍起來,如豆腐、年糕、豆包、青梗餅等等,可隨吃隨取。幾顆大白菜埋在雪層底下,能長保鮮甜與水分。連肉類也是,當初是邊沾水邊冰凍,吃的時候僅需敲掉外層的冰,裡邊的肉依然新鮮如初,毫無風乾變質之相……託小姑娘之福,上門叨擾之人有碗熱騰騰的山菜鮮肉湯暖胃兼暖身。
用完飯,樊香實將一壺在炕孔上燒熱的水倒進木盆裡,盆中有幾把細雪,熱水一注入,雪立即融化,她蹲在屋外,就著一盆子溫水洗滌碗筷。
天色早已暗下,雪地卻映薄光。
地上一抹拉長的影子無聲靠近,靜靜吞沒她的小身子,她覷見了,於是慢吞吞揚睫,衝著那俊雅公子笑了笑。
“殷姑娘睡下了嗎?”
“嗯。”陸芳遠頷首,面容沈靜。
“那就好。”她籲出口氣。“我瞧她吃得好少,神情懨懨的,如能好好睡上一覺,應該會好些。”
“是啊。”仍點點頭。
“她是病了嗎?”這話很隨興問出,一出口,樊香實就有些後悔。
她不是愛探人隱私,而是這兒總她一個,離得最近的鄰居是牛嬸和大牛、小牛哥他們,那也得走上大半時辰的路才能到,入夜之後,真只剩她獨自窩著,以往還有爹相依為命,爹不在了,還能有誰?
今晚寒夜客來,屋裡添了幾分人氣,更何況來的人還是……還是……唉,她一顆心跳騰歡喜,話未免就多了啊!
“師妹沒病,只是身骨天生弱了些,易感倦乏。”他聲音不疾不徐,似沒留意到她的窘態。“今日她幾是在馬背上待了一整天,這時節也才秋初,外頭竟已天寒地凍,她自然累極,等睡足了,或者胃口就能轉好。”
明明天生體弱,怎麼還在大冷天裡往外跑?嗯……為什麼呢?
她好想問,但忍下了。
碗筷已洗滌乾淨,她起身將用過的水倒掉,看著沉沉的天際,道:“這陣子的天候確實好古怪啊!我爹說過,咱們這兒的山峰常是一時有四季,同個時候,山谷可能是夏天,溪水潺潺,綠葉茂密;一往上爬,能瞧見山坡百花盛開,彩蝶亂舞,野蜂忙著採蜜;若過了山腰,又是不一樣的風景,那兒風大,能把滿林子樹葉全掃落;再往峰頂上去,就全是萬年雪。總之是春夏秋冬,一口氣全包含了。”
“一時有四季啊……然,現如今無論山谷或峰頂全被大雪覆蓋,誠如你所說,天候確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