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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五毒瘟神訝然叫,對周遊仍能站立大感驚訝。
周遊穩下了馬步,臉色一變,身形雖然搖晃不定,但並未倒下。
“薑是老的辣,果然利害。”周遊沉聲說,棍舉了起來,邁出了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
毫無疑問地他受傷了。
在老瘟神先以毒香亂心神,再乘隙以混元大真力行致命一擊的突襲下,這一掌捱得不輕,但也激起了他的無窮殺機。
五毒瘟神這一擊,揉合經驗、機智、技巧、力量於一爐,行險成功,委實令周遊心折。
但此地此時,英雄惜英雄的感覺無從發生,這不是較技印證,而是以生命做為賭注,強存弱亡生死相拚,他已別無抉擇。
棍尖出現異象,小幅度但極為快速地顫動,令視覺發生差誤,所看到的是幅度不超過一寸的朦朧幻影,似實猶虛,無法看清真實的棍體,而振顫所發出低沉而奇異的隱隱震嗚,似乎是傳自九幽地底的蛟龍呻吟。
他是右手舉棍的,屈舉在肩前的右手半屈半伸,五指如鉤,呈現有力的線條,可隱約看到掌心一片銀白。
由掌心中湧出一朵朵波浪形的水紋,一圈圈一層層不規則地向外擴張、散去、隱沒,綿綿不絕,像花瓣開放,更像向水中投石所引起的漣漪。
五毒瘟神不相信周遊仍可支援,自信毒香即使無功,那致命的一掌最少也震傷了對方的內腑,必定氣窒力減,無以為繼,因此也就引簫迎上,要補上一記置對方於死地,志在必得。
跌翻幾丈外的老太婆,昏昏沉沉魂遊太虛許久,吐了不少血,這時恰好昏眩已過,恢復了神智。
她吃力地、虛脫地手板門限,掙扎著站起,含糊地叫:“老……老伴,替……替我活……活剝了他……”
近了,雙方對進,簫棍即將接觸。
周遊的左掌慢慢地轉動,掌心徐徐轉向前方。他臉上一陣蒼白,一雙虎目瞳孔有了變化,變得更大,更黑,冷電更盛。
“哎呀!銀……花……”五毒瘟神失態地驚呼。
“嗤!”簫棍同時相接、錯過、滑進。
掌來勢似崩山,到了五毒瘟神的右肩前。
五毒瘟神相格鬥的經驗極為豐富,左錯步抬右肘,不再抗拒木棍了,肘全力斜撞按來的怪掌。
“噗!”肘掌接觸。
“啊……”五毒瘟神狂叫,仰面挫跌滑出丈外,整條右肘骨碎而肉不傷,右肩也向內沉落凹入。
周遊邁步跟進,伸棍急點五毒瘟神的七坎大穴。
已經晚了一步,五毒瘟神的左手食、拇兩指,已扣碎了自己的咽喉。
“老伴……”老太婆發瘋般狂叫,連滾帶爬的搶入,向躺在地下猛烈抽搐的五毒瘟神撲去。
周遊收棍退開,丟掉棍撥出一口長氣,搖搖頭,臉色慢慢恢復原狀,摸摸自己的右肋,閉上雙目吸氣運功。
“我……我跟你……走,黃……泉路上,彼……此也不至於寂寞,也……也好相互照顧。”老太婆喃喃地伏在五毒瘟神身上低喚:“這一輩子,我……我已經照顧了你大半輩子,我……我也倦了,好……好倦,我……”
她吞了一些什麼,也從老眼中掉落了一些什麼。就這樣,頭往五毒瘟神乾癟的胸膛上一搭,像是睡著了,身軀本來就是顫抖著的,終於慢慢靜止。
周遊調和了呼吸,發出一聲令人心顫的嘆息,默默地拾起簫和棍,細心地分別塞入兩人手中。。
他默立片刻,為這一雙相偎在一起的老夫婦默默致哀。他們走完了生命的旅程,死得極為感人。
他們生時沒帶來什麼,死了也沒帶走什麼。
他走近昏迷不醒的金嗓子,略一遲疑,伸手解了金嗓子的穴道,拍拍對方塗了不少脂粉的臉頰。
金嗓子先是抽動了幾下,片刻便張開了依然動人的媚目,看到了像座山般站在身側的周遊。
她本想爬起的衝動消失了,嘆口氣說:“看來,你贏了。”
“不錯,但不算贏,可也沒輸掉什麼。”
“你要怎樣折磨我?剝了我的衣裙嗎?”
“我不會折磨你。”
“那你就得不到我的口供。”
“要剝了你的衣裙你才招嗎?”
“不一定。”
“其實,我已經不需要你的口供了,你和你師父師母在此地等了快一年,等的就是你師叔逍遙真君。
你就是那晚彈奏琵琶,與蛇娘子化名郭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