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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追雲拿月帶了五名尋跡專家,戡查西、南接近彭城鎮的路線,遠出五六里外,果然發現一道山樑附近,留下不少蹄跡。
久晴不雨,蹄跡仍能完整地留下,循跡禮源,果然是從磁山村方向越野而來的。可惜蹄跡在山樑下消失了,行家一看便知曾經有負責減跡的人善加處理了。
情勢逐漸明朗,被劫的騾隊毫無疑問地落在彭城鎮附近了,遷延過久,馱騾與種子是否可以查到,只能向上蒼禱告,希望神佛顯靈啦!這希望未免太過渺茫。
申牌左右,追雲拿月帶了大批人手,匆匆趕到了滏陽陶廠的廠場,岡上岡下,河濱與廠四周,佈下了包圍圈。
追雲拿月帶了八名手下與里正,直入大廳向迎出的賬房亮出公文遞過說:“在下宗方,本州的巡捕,奉知州太人手諭,至貴地清查奸宄,特先請見貴東主。這是知州大人的搜查公文,請先驗看。”
賬房是個清鑠高瘦的中年人,遞迴公文笑問:“宗都頭遠道而來,不知要查些什麼?”
“先請貴東主出來相見。”追雲拿月冷靜地說。
“東主離家三天了,要十天半月方可返回。”
“哦!真不巧,閣下尊姓大名?”
“小可卞龍,敝廠的賬房。”
“你能作得了主?”
“東主不在,小可作得了主。”
“那就好。其一,在下要清查貴廠所有的人。”
“這個……”
“貴廠廠棚甚多,請派人通知作坊、模間、窯場、倉房各處,所有的人嚴禁擅自走動。”
廂門踱出一個矮小的中年人,笑道:“都頭要查的事,大概只有小可知道其中詳情。”
追雲拿月淡淡一笑道:“尊罵大概是行家,在下必定不虛此行。”
中年人也笑道:“磁山血案鬧翻了天,這裡的人沒有不知道的?小可是敝廠的管事陳駿。”
追雲拿月點頭道:“很好,久仰久仰!請將貴廠的花名冊取來,希望不要有來歷不明的人混跡其間。”
直查至日落崦嵫,一無所獲,兩百餘名工人,無一可疑線索。
追雲拿月心中有數,他並不寄望奇蹟發生,帶走了十二個人,客氣地撤回鎮中。
陳管事沒料到他查不出可疑人物仍要帶人,神色間顯然有異,怎逃得過老江湖的法眼?
三更初,一個黑影悄然從廠後的窯場竄上小山,展開輕功向東走,繞過彭城鎮,沿小徑向東狂奔。
廿裡外三岔口北面,有一座孤零零的小茅屋,那是看守附近百餘畝山田的人,麥子或玉米收穫前,作為驅趕傷稼禽獸的臨時居所,平時沒有人在內住宿。
黑影在廿步外便發出一聲異哨,腳下一慢。屋側的草叢傳來了同樣的哨聲,有人低叫: “是老三麼?”
老三奔近問:“五爺在不在?”
警哨現身埋怨道:“風聲緊急,你不該來。五爺在,有事麼?”
老三推門入室說:“確是風緊,有點不妙,追雲拿月老匹夫精明過人,可能有人漏底。”
.片刻,亮起了燈光。
茅屋無廳無房,四四方方一大間,泥磚砌牆,一側放了麥秸睡人,一側三隻石塊架個灶可以煮食物。
裡面睡了三個人,點上燈接待老三。
為首的五爺年約半百,鷹目高顴,留了山羊鬍,陰森森地說:“胡說,怎能撤?任何風吹草動,咱們也將被揭出來,這時切不可自亂腳步。”
老三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我的意思是撤入山區一走了之,不然就晚了,不但可保全留在此地的人,更可分散老鷹爪的注意力。老鷹爪帶走的十二個人中,有咱們兩位弟兄,萬一他們受不了套,一切都完了。”
“這……我作不了主……”
“事急從權,目下是五爺獨斷專行的時候了。”
五爺沉吟片刻,咬牙道:“好,下令撤,五更初撤離,往山裡走,沿途碰上有人,亮太行山的名號。你趕回去準備,我派人稟知三爺,以便讓這一面的人有所準備。撤出有問題麼?”
“沒有,老鷹爪並未派人把守。”
“好,你先走吧。”
老三一走,五爺對一個滿臉橫肉的中年人說:“魁兄弟,你都知道了,立即動身去見三爺。”
魁兄弟匆匆穿上外衣,藏妥匕首,一言不發向外走,在門內突然向側一閃,低叫道:“熄燈!”
五爺反應甚快,一口吹熄燈火,快捷地取出藏在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