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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做出了一個決定,要到城裡去討生活,到江東省的省會江東市去。風蕭蕭兮易水寒,二蛋一去兮不歸還。三百多人的小村子,送二蛋走的只有一個人,大黃牙。大黃牙準備了一瓶二鍋頭給二蛋踐行。
“二蛋啊,到城裡好好混,別給咱小李村人丟臉。”
“這酒好辣啊!”二蛋一口氣幹掉了二兩酒。
二蛋身上的全部家當不到一百塊錢。本來家裡還有一些積蓄的,奶奶去世辦喪事花了不少錢。這一百塊錢二蛋不捨得花,他決定步走到城裡,身上背了一大包饃饃,餓了就啃,渴了就喝河裡的水。
小李村是江東市下轄的一個縣裡的小村子,離江東市有差不多八十公里的路程。
二蛋離開村子走沒多遠,在一個柴垛子後面走出一個羞澀的小女生,穿著花布褂,烏黑的頭髮紮成兩個馬尾辮。這不是二蛋的夢中情人李夢茹嗎!
由於上次偷看夢茹洗澡事件,二蛋見到夢茹都不好意思。二蛋低著頭,假裝沒看見夢茹。
“二蛋。”夢茹對著二蛋叫了一聲。
二蛋假裝沒聽見接著往前走。
“李二蛋,你就那麼討厭我嗎?”
討厭?這話從何說起啊,喜歡你還來不及呢。二蛋停住了,低著頭,側過臉,正好能看到夢茹俊俏的臉蛋。二蛋心想,多漂亮的小姑娘,將來誰要是能娶到她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夢茹朝二蛋走了過來,小臉也是羞的通紅。
“夢茹,有事嗎?”二蛋憋出一句話。
“聽說你要去城裡了,你家有親戚在那嗎?”
“沒有。”
“那你去那幹嘛?”
“村裡人都討厭我,我不想在這待了。你放心好了,我有手有腳,餓不死的。”
長這麼大除了奶奶從來沒有人關心過二蛋,這一刻小二蛋想哭,淚水流到了眼眶硬是被收回去了。在自己喜歡的女孩面前哭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
夢茹在自己的小口袋裡掏出一個小布袋,用繩串著能收緊的那種。
“我身上也沒有多少錢,這五十塊錢是過年時爺爺奶奶給我的壓歲錢,你拿去用吧!”
“那怎麼行,你的錢我不能要。”
“為什麼我的錢你就不能要?”
“因為,因為……。”
夢茹把小布袋往二蛋手裡一塞就跑掉了,這一刻二蛋哭了,因為夢茹看不見。馬尾辮子很有節奏感的甩動著,那嬌小的身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
二蛋哽咽著上路了。
沿途的艱辛不必贅述,說出來都是眼淚。經過四天的長途跋涉二蛋終於來到了江東市。江東省是沿海省份,在全國各省市綜合實力排名位居前三甲。江東市更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和京城,尚海,廣州,並列全國四大城市。
二蛋整整瘦了十斤,現在都成皮包骨頭了,身上的衣服稀巴爛,渾身髒的不成樣子。沒吃完的大饃都發黴了,二蛋不捨得扔。
正是中午,豔陽高照。二蛋在天橋下找了一塊草地坐下,發黴的大饃拿出來啃了兩口,然後到一個自來水管猛灌一氣。這是二蛋第一次進城,說不出的稀奇。雖然二蛋是在城裡出生,可是剛出生就被拋棄了,根本沒有享受過城裡的大好生活。
這裡四個輪子的轎車真多啊,跑的比拖拉機快多了。這裡的大樓真高啊,不抬頭都看不到頂。
二蛋仰著脖子數一棟高樓的層數,數著數著頭腦發暈,突然就暈了過去。
當二蛋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霓虹閃爍的燈光讓二蛋一陣眼花繚亂,夜景真的比白天還要漂亮。
咦,夢茹送我的小布包呢?二蛋醒來後就下意識的摸摸自己的褲口袋,自己的一百塊錢和夢茹給的五十塊錢都放在小布袋裡呢,這一摸不要緊,布袋沒了。二蛋一個機靈坐了起來,這才發現天橋底下除了自己還有好多人,一個個都穿的破爛爛。
“誰偷了我的錢,是誰偷了我的錢?”二蛋大聲叫了兩聲,都快哭了。
當然沒人告訴二蛋是誰偷了他的錢。天橋下面是流浪人的聚集地,拾荒者,乞丐等等,烏龍混雜,做為一個新來者是很沒有地位的。
“是我偷的,你又能怎麼樣?哈哈。”一個差不多二十來歲流浪漢嘲笑著說道,帶起更多的人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