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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聞絲的一陣破空之聲,丁蘭剛道聲:“不好!”猝覺右腋下‘天池穴’一麻,一交栽倒,當時就昏了過去。
硯霜輕而易舉的料理了丁蘭,見一旁鐵守容和另一人打得正緊,才欲上前相助,卻見鐵守容以‘稚鼠滾板’的身法在空中一溜猛翻,躲過了那人的一口利劍,同時身形騰起突以左足點在了那人的‘大乙穴’上,微聞那人吭了一聲,也是一交翻倒。
鐵守容飄身下地,也不由驚得一身冷汗,見硯霜負手一旁,不由低道:“好厲害的賊尼,方才那一劍險些傷了我,想不到這青衣手中居然有這多勁敵,你我可真要小心了!”
硯霜點頭道:“容妹功力較以前真是大有精進了!”
鐵守容臉一紅笑道:“誰有你本事大呀!……好了!我們現在快去那邊地下室吧……”,二人各把點倒之人抬放至陰暗處,所幸這青衣寺廟院極廣,雖然發生瞭如此一場狠抖,卻並沒有驚動其它的人。
二人這一路兔行鶴伏的賓士,已來至那綠紋石鑲就的大殿之後,守容略微辨別了一下地勢,朝硯霜一打手式,叫他藏好身,自己一竄身已撲向那假山石上,憶著那日翠兒開啟的地方,挪開一石,果見有一機扭即用手往左一扭動,就聽見一片沙沙聲,那地下石板竟自裂開二尺許寬的一道縫來。
鐵守容忙縱出,朝硯霜一打手式,二人同至那裂縫旁,見其下黑漆漆一片,所幸二人目光都擅夜中視物,待下去十餘級後,始見洞內綠光閃閃,冷風浸體,竟有盞以瓦罐盛就的豆油燈,發出碧森森的光華。
硯霜至此全身血液膨脹,全身已緊張得一陣亂抖,觸目處四壁皆是一根根的髮辮,垂著腐朽的人頭,有的頭骨俱已落地,只剩下光禿禿的一根血辮,陣陣腐朽血腥直衝鼻樑。
不由暗叫道:“好個赤臂尼……今夜不是我親自眼見,決難想到你竟是這麼兇殘狠厲的一個妖尼!今夜葉硯霜倒真要替天行道了……”
才想到此,已聞一旁守容抖聲呼道:“葉哥哥……你來看……這……”硯霜聞聲忙一縱而過,見守容面色急戰,正面對著一具血辮,自己撲前一看,只見那髮辮長有尺半,辮尾為黑絲繩所扎,正是自己父親生前所喜,不由全身一怔,臉色蒼白,再看那辮後貼著一張紅紙,其上所書。
幹隆十二年九月六日
忍大師赤臂尼親刃
死者葉武輝
看至此硯霜不由狂叫了一聲:“爹啊……”,一時淚如泉湧,撲拜在那血辮之下,號啕大哭起來。
守容本想勸他,但見他哭得如此傷心,也不由跟著痛哭了起來。
在這午夜裹,聲調是那麼悽慘,再加上這四周陰慘的氣氛,令人觸景而慄。
這一陣哭,真是驚天動它,直哭了好一陣,守容才勸住了硯霜,一面說著:“硯哥哥!
此處不是傷心的地方,小心打草驚蛇……與事無補!”
硯霜忍著痛淚,咬牙切齒的再往下看,只見其下又書著:
地點:北京城大合牢房。
受託者:雲南巡撫李泰恭。
酬金:黃金八千兩已交清收庫。
待全部看完後,不由涔涔又隨之淚下,痛聲道:“好個人面獸心的李泰恭,我父究與你有何深仇大怨?……”,一面淚眼對著鐵守容道:“這李巡撫,在我父親入獄後,尚假意對我母子關懷,如今想起來,真恨不能馬上食其之肉……將其萬刀分屍才洩心中之恨……”
守容上前勸道:“快將老伯首級請下吧!……時候可不早了!”
硯霜泣淚在地,對蒼父親遺骸叩了三個頭,鐵守容也像媳婦似的在一旁陪著磕了幾個頭,這才雙雙站起,硯霜上前雙手摘過那條髮辮,因時間太久了,骷髏已墜在地下,小心用綢巾包好,放入囊中,恨聲道:“容妹妹!快帶我去找那老妖尼去……”,那雙眸子閃著怕人的光,守容答應了聲,反身外出,二人出了洞口,見外面寂然靜悄悄的,沒有絲毫聲音,由是守容在前硯霜在後,霋時之間,已撲至那座紋石大殿,守容止步用手一指道:“就在這了,硯哥哥,你可要千萬小心……”,硯霜此時睜目欲裂,血氣上撲,聞言哈哈一陣狂笑道:“容妹妹!我葉硯霜為父報仇,要光明正大,叫那老尼死也死個明白……”
守容聞聲一驚道:“輕聲點……別叫她聽見了……”,她可真被赤臂尼給打怕了!此時一聽硯霜如此狂笑,那有不驚動其中人之理,心中真是擔心萬分,話才一了,陡見廳門啟處嗖嗖,一連竄出四條人影,俱是頭上戴星狀尼冠,一身青衣的妙齡女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