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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姍姍後退一步:“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當然是處理掉,難道要被人發現?”
秦姍姍忍不住左右四下看:“怎麼處理?難不成要埋?我、我不行的,我要回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春鵑替我在房中生病,但一定挨不過明早的。你知道秦嵐嵐她總是與我過不去。”
男人混不在意:“秦嵐嵐算個屁,等我騰出手安排下,讓她再沒臉見人。”
聞言,秦姍姍臉上浮出不正常的紅潮,萬分期待那一天。
“表哥,你可說好了。”
“我答應你的事什麼時候做不到了,上次秦嵐嵐摔跟頭不是我弄的?”男人笑起來:“等咱倆成了一家,說什麼也要在你進門前把你的敵人徹底解決掉。你說,讓她名節盡毀好不好?”
秦姍姍臉上流露出幾分扭曲的痛快,彷彿已經看到秦嵐嵐生不如死的落魄一幕似的。
“還是表哥對我好。”她小小撒嬌,旋即厭惡看地上的高遠徹:“哪像這個廢物,從來讓我忍忍忍,說什麼過門——”忙去看男人臉色:“表哥,我可從來沒想嫁他的,都是他自己一廂情願。”
男人不在意:“我知道。先把他處理掉,你趕緊回去,對了,他出來見你沒人知道吧?”
“沒有。”秦姍姍得意:“就聽話這一點算是不錯,春鵑親自送的信,他身邊小廝都不知道的。沒人知道他出來是見我。家裡也沒人知道我出來,他出事,絕對與我無關。”
男人笑:“咱們才是一對。可恨這個高遠徹,敢讓我們鴛鴦分飛。”
表哥表妹,自古便是一對,便是原來只有一分的意思,知道他看不慣的高遠徹竟看上表妹,這一分也便長成了十分,一定得到不可。
並,天衣無縫的除掉對手。
看,心想事成了。
男人早準備好了,漁船上用的繩子,將地上的高遠徹胳膊腿捆起來,再拴上一塊大石頭,尋到深水邊,人丟進去,石頭投進去,噗通一聲,水花落下再沒起來過。
兩人都不待多看一眼,迅速離去。
看上去死不瞑目卻目睹耳聞了全程的高遠徹:
腦後那一棒子,砸的他是七葷八素,可他倒在地上時,不知是不是腦袋開了竅,突然一切在他眼裡耳裡清楚清晰起來,甚至從他一條縫的視野中,秦姍姍和她表哥的神情神態,連每一絲眉毛的抖動,他都能看清楚。
他想:啊,我真的要死了。
然後,從兩人的對話中,前所未有清明的將事由整理了出來。
這個秦姍姍的表哥,他自然是認識的,兩人還是同窗呢。只是兩人為人處世觀點不一樣,依他看來,這個表哥偏激冒進又沒什麼真才實學,早暗暗給他下了不堪重用沒甚出息的評語。
哪想到,人家真有出息,出手就是人命。
也便是說,拋去秦姍姍,其實兩人早就不對付了,認識秦姍姍之前,在學裡兩人便多有衝突。
只是他記得,對方家裡不如秦家,而自家比秦家要好那麼一丟丟,所以,不是他世俗,以時人嫁女嫁高的規矩來看,秦姍姍的爹孃當然更屬意自己。
不知秦家爹孃知不知道秦姍姍的心思,若是不知,還好,若是知道
而秦姍姍,說從來沒喜歡過自己的時候,真心實意,可她在自己面前表露的那些愛慕羞澀心動——女人果然是天生的偽裝高手。
他現在還是找不出她的漏洞來呀。
前因後果理清楚,並不能改變他被丟下水的悲慘結局,全身無力,一絲求救也發不出來,何況這個時候這個地界,向鬼求救嗎?
石頭帶著他向水底沉去,幸好那男人不是練武的能搬動的石頭不會大到像磨盤,卻也不小,足夠將高遠徹牢牢的牽制在水底,過上個幾天幾月幾年,湖水腐蝕魚蝦啃噬的,便是白骨重現人間,誰又能知道他是誰?
假如他沒開掛的話。
但是!
前天才開的新掛呢,郝大師出手,從來就沒有不靈的。
所以,在高遠徹沉浸在背叛的痛苦和憤怒以及死亡的絕望中的時候,在他甚至沒發現明明已經入水為什麼湖水沒有衝入他口鼻肺腔的時候,在那石頭勢不可擋的沉到底又懵懵逼逼被扯上去的時候,高遠徹都沒覺得哪裡不對,直到——新鮮空氣卷帶夜的寒涼衝入他的鼻腔肺臟和大腦。
阿嚏——好冷啊。
後知後覺,他浮上來了?
高遠徹眨眨眼,狗男女給他捆得不是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