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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讓劉氏回了伯府,咬牙為庶女做場面。
袁英說得沒錯,無論怎樣,伯府只有袁琅一個繼承人,這家好啊歹,以後都只可能是袁琅的。
為此,劉氏將袁琳的嫁妝分給袁媛幾箱,剩下的全鎖起來都是袁琅的。
耳提面令,讓袁媛為袁琅鞠躬盡瘁。
袁媛莫名覺得蕭瑟,卻也只能強撐著應付,只盼著快些入三皇子府好早日脫離這壓抑到將要爆炸的氣氛。
袁琳雖未從昌平伯府出殯,但她的事京城已傳得人盡皆知,好好的上個香,從佛塔上跌落,在佛門出事,名聲能好到哪裡去?不少人傳袁琳怕是被妖魔附體被佛祖收了去。
三皇子當然也知道了,放在往日,不知多避諱,可如今,竟也麻木起來。這個大婚婚的,先是爆出血菩提之事,貴女們的殷紅嘴唇變成吃人的鬼,再是皇帝發怒官場震動,如今不過是個側妃的妹妹、他的便宜小姨子不得好死,他在意嗎?
習慣了呢。
反正頭上兩哥哥見他面也沒誰取笑他。
誰取笑誰呀,現在誰也不敢碰女人的唇。
袁媛就這樣被抬進皇子府,好在她是有明文聖旨的,不可能一頂小粉轎打發,出嫁那日,從王府正門旁的側門入,嫁妝也是帶了三十六臺,算是風光,算是得償所願。
郝靈來街上看了,帶著袁元,既然醒了,不會給她再睡的機會。
袁元看得無感,對郝靈晚上去偷看人家洞房的提議更是羞紅了臉。
“你不想知道袁媛被三皇子怎樣對待?”
袁元並不傻,她本就應該是聰明的,說道:“無非艱難唄,也不算什麼,堂堂皇子府還能餓著她?”
並不會,畢竟是上了皇家玉牒的妾,再難有袁元當初難?
一切不是她自找的?
“她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生父母,你猜,他們下一步會做什麼?”
馬車裡郝靈自己一個人的聲音進行對話,鹽阿郎已經波瀾不驚了,他大概清楚了,從袁家出來的袁元就是袁元,每日折磨他的郝靈就是郝靈,並不是同一個人。
他插嘴:“姓袁的可真是絕情啊,以前聽他女兒的話來殺你,十萬銀子都捨得。如今他女兒前腳死,他後腳就忘了。嘖嘖,就是狗,失去狗崽子還哀叫呢。他連狗都不如。”
有好處的時候是慈父,沒好處的時候就翻臉不認人。
他道:“這麼一比較,劉氏還算個好的了。”
郝靈便道:“他是將趨吉避害做到極致做到沒人性了。”
然後對袁元道:“若是你一直在,他們沒害你的話,還真能裝一輩子慈父慈母。”
袁元便道:“可惜,我已經知道是假的了,回不去了。”
“若是沒機會知道呢?你不也過了幸福的一生?”
袁元若有所思:“如果一切建立在虛情假意上,如果我永遠不會得知他們的真面孔,那我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嗎?”
這個問題太唯心。
“看你自己怎麼想嘍。”郝靈道。
而鹽阿郎嗤笑:“你們女人家,就是矯情,還得對你們好,還得對你們真的好,還的對你們真的好一輩子。老子街頭混的時候,大夏天吃口瓜,大冬天喝口熱麵湯,就滿足得不得了,就不幸福了?還一輩子呢,就你們這樣的,別人對你們再好,你們疑神疑鬼自己瞎琢磨也能鬧出人命來。”
“好,說得好,說得太好了。”郝靈誇他:“話糙理不糙,幸福是滿足感,不是一味索取。鹽阿郎,難得你說出這樣有哲理的話,我要重重的獎勵你。”
回到家,兩小孩合抱的大西瓜,一切二,插上勺。
“吃吧,好好吃,你的幸福,吃完還有熱滾滾的麵湯等著你。”郝靈重重拍著鹽阿郎的肩,將他往地裡砸。
鹽阿郎看著起冰渣的西瓜肉苦了臉,果然這個人就不可能對自己好,他為什麼非得嘴賤。
衛弋一臉習以為常:“你又說什麼不該說的話了?”
慄書生也幸災樂禍:“說多少遍不能得罪女人你就記不住。”
小嬋歪著頭甜甜的笑:“麵湯裡給你特地加的胡椒粉呢。”
顏韜齊潤:“啊——”
鹽阿郎只能欺負欺負小孩子:“你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顏韜眼珠轉了轉:“你說了不算。”
齊潤跟著說道:“這裡又不是你家。”
很好,兩個孩子不但已經開口說些話,還能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