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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阿郎沒好氣:“來了就是吵一架?你身價這麼便宜的?”給她算賬:“城東那家才收了三兩,你什麼時候才開張吃三年。”
嘿,熊孩子,養不起你是怎的,要你管。
“別廢話,你去給我打聽一個人。”
鹽阿郎:“誰?”
郝靈耳語,說完看著他顯得為難。
鹽阿郎看出她的輕視,炸了:“看不起誰?”
郝靈實話實說:“那個圈子太高了,怕你進不去。”
鹽阿郎冷呵:“你就不懂了,最瞭解公子爺的是誰?”
郝靈:“敵人?”
鹽阿郎頓了頓:“是小廝,書童,跑腿的。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回去吧,我這就打聽。”
都快半夜了,去哪裡打聽?
“你不用管,算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
萬一哪個不長眼的以為她有錢呢?好吧,她是有錢,他是為不長眼的人著想,救人一命。
郝靈回頭看了眼。哼,敢對美麗孩子下手,只剁爪子是不夠的!
長青書院,就在城外,獨佔一片好大的地,裡頭的學子要麼才學出眾,要麼家世不凡。
當初鄭頭打死都沒想到貴人給介紹的是這家書院。
教學質量以及背景後臺,長青書院都能和國子監打擂臺,蓋因福真大長公主的駙馬就在長青書院。
駙馬乃有真才學,卻淡泊名利,當年皇帝親自請他出山,三顧公主府,人家給拒絕了,曰名利如浮雲,教育才是功在千秋。
當今佩服得不要不要的,經常親書匾額賜下,這些年攢了不少。
長青書院的學子最多每月回家一回,但其實只要每日在規定時辰前回學院即可。而學院安排的課程不少,即便家住京城,出城入城花費時間也不少,所以,家是不好回的,但下學後出去放放風的大有人在。
也便催生了書院外頭繁華的鎮子。
鹽阿郎才來過一趟,只是粗略看了眼,第二天一大早又出了城,塗了臉描了眉圍著書院牆打量,近午時時又換了裝扮,裝成小廝向人群裡晃盪過去。
學子可以帶小廝,但小廝只能在外院聽傳,平日無事,各家小廝聚在一起,吃喝閒談,倒也快樂。
小廝嘛,年紀都不大,很容易打成一團。
鹽阿郎便輕易的混到目標身邊,請一群五六個小廝吃滷肉,喝點小酒。
做小廝的,腦子至少靈活,肉酒下了肚,直問他求什麼。
貴人的小廝也自覺高人一等。
鹽阿郎不以為意,用夾雜些外地口音的京話問:“我就跟哥幾個打聽打聽,這長青書院哪位先生脾氣最好?”
就這個?
“我們才從外地搬來。我家公子跳脫了些,老爺發怒,要把人送長青書院。老夫人心疼,讓我打聽這個。”
擠眉弄眼。
一群人便都懂了,這是家裡公子哥胡鬧不成器,老父親扔書院磨礪。老夫人捨不得,要選個脾氣最好磋磨不到命根子的先生。
嘿,哪家老夫人不疼命根子呀,就說他們跟著的,哪個不是千疼百寵?
當下熱情解答。
這個先生說話和氣,那個先生從不罵人,這個先生心軟,那個先生糊塗。
說了好的,自然要說不好的。
這個脾氣倔,那個性子烈,這個會打板子,那個會罰跪。
“說來,我家公子最怕的,還是印丘先生。”
“誒,我家公子也是。”
“我家也是。”
“我家也是。”
鹽阿郎迷茫:“印丘先生,又是哪位?”
眾小廝笑他,想來長青書院,印丘先生都不知道。
鹽阿郎笑道:“又不是我來讀書,管他印丘還是印冬春夏,我就一小廝,關我什麼事。”
“話不能這樣說。”一個小廝道:“若你家公子來長青書院,印丘先生的喜好一定要牢記,規矩一定要嚴守。不然,他犯事還不是你受苦,小命都要丟。”
“這麼可怕?”鹽阿郎故作驚怕,抱住自己,引得一堆人笑起來。
笑完,才給他解釋:“印丘先生是福真大長公主的駙馬,撇去這層身份,人家也是清貴,還有真才學,那位,”對上一拱手:“都格外看重的。”
“要說印丘先生人嘛,我是見過的,其實是個很和氣的人。”
別的小廝附和:“對,我差點兒衝撞到,印丘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