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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的,自是因他是大師母張宇真之兄,想起那時陪師父住在華山別院,與三位師母團圓如家人,不禁垂淚不止。
慕容雪笑道:“你又來了,見舅如見娘,你應當歡喜才是,怎的又淌眼淚兒。舅舅,你說是也不是?”
張宇初大笑道:“甚是,甚是。我這外甥的性情倒是和小時一樣,有你這麼好的外甥媳婦倒是他前世修來的福分。”
慕容雪並不知張天師是何等威震朝野,技壓武林的人物,但見他武功高得不可思議,似乎自己爺爺也要遜色幾分,又是風清揚的“師舅”,適才出手救了自己,又救了風清揚,諸般好處合在一處,便覺此人大大的順眼,甚感親近。聽他大讚自己,更覺受用,神色卻也不免極倔,雙面微紅。
風清揚知道這位舅舅目光如炬,慕容雪是否處子之身可逃不過他的法眼。不禁大感窘迫,一時殊難啟齒。
張宇初看透他的心思,微笑道:“真可謂有其師必有其徒,你師父的本事你倒也學到了兩三成,你回派之後便說我秉承你師父的意旨,為你二人主的婚,看世人誰敢有閒言碎語。”
風清揚昂然道:“甥兒行事,只憑自己意願,於世人譭譽渾不在意。”
張宇初擊掌道:“好,這點上你倒學個十成十,為人於世,就是要活的有風骨,有氣節,隨意所之,無拘無柬,方是大丈夫行徑,守末節,專務虛譽之徒,我瞧著便生氣,只是這類人比比皆是,倒也無可奈何。”
這“隨意所之,無拘無束”八字可可說到風清揚心坎上了,風清揚如遇知己,歡喜不盡。
張宇初又道:“這裡血腥昧太重,咱們另尋處清靜所在好好敘上一敘,我在此地不便久留,若讓旁人見到,還以為我天師教不守言諾,復出江湖了呢。”
三人便向觀外行去,其時大雨已止,庭院中十幾具屍體被雨水泡得浮腫膨脹,慘不忍睹。風情揚回想張宇初傳功自己身上,擊敗那位不知名勝,甚至沒看清面目的絕世高手,這位功力著實令人匪夷所思,當時不覺如何,細細想來卻咋舌不已。
回首這座真武大帝廟,已然殘垣斷壁。自己此番死裡逃生,全屬僥倖,思之競有隔世之感,喂然一聲長嘆。
三人行出不遠,前面忽然傳來一陣熙熙攘攘的喧鬧聲,晨霧迷濛,依稀可見十幾人選題而來。
張宇韌道;“我不願跟這些入朝相,這小妮子在你身邊礙手礙腳,我帶她去也。”話音甫落,拉起慕容雪如兩道輕煙般眨眼即逝。
風清揚張口結舌,欲待說什麼,然而身周人蹤已杏,張宇初武功神妙莫測.他固已熟知,但見他手攜慕容雪輕功猶能如此迅疾,自己縱能勉強做到,但若如張宇初這般舉重若輕,神化無跡,卻也不能,不禁訝然色變,帳然久之。
此念未了,忽然又想到慕容雪。雖不知張字初為何將她帶走。必是好意無疑。她在張宇初身邊,天下更無人能動她分毫,雖說是如此,可心仍如被雙巨手憑空攫去一般,好不難受。
茫然痴立之時,十幾人已來至近前。當先一人一見風清揚,“啊”的一聲驚叫,叫聲中說不出的驚訝淒厲,如遇鬼魅般。其他人也隨之驚叫出聲,似是見到了天下間最不可思議的事兒。
風清揚走神一看,卻是丐幫四大長老陪同幾位舵主到來,見到他們臉上奇異莫名的神態,倒感匪所思,不知他們何以如是驚懼。自從得知丐幫君山總舵被峨媚派所挑後,他心中隱隱覺得自疚,至於莊夢蝶等極力追殺他的過節倒忘在腦後了。是以先拱手笑道:“莊兄,別來可好?”
話甫出口,他便覺得大大的不妥。莊夢蝶十幾人無不掛彩在身,血跡淋漓,莊夢蝶一襲長袍被刺得篩眼也似,條條布帛在晨風中飄搖,這等景象實是周章狼狽之至。風清揚一句敷衍慶倒成了莫大的諷刺。
不過,風清揚內心震駭不已,放眼武林,武功能勝過莊夢蝶的已屬風毛磷角,而能在莊夢蝶身上留如許多劍痕卻又不傷及毫毛,跡近戲弄,其武功較諸莊夢蝶不知高出多少,可這等用劍高手卻是聞所未聞,即便武當掌教殷融陽亦無如此造詣,當下茫然不解。
丐幫譜人一見風清揚,早已目眺欲裂,怒氣填膺,卻又無不感到一種大解脫,說不清是喜是怒,百感叢生,一時間倒也不知如何舉措,呆立那裡。
原來這些日子裡,風清揚和慕容雪在客棧中新婚宴爾,卿卿我我,說不出的香豔旖旎,丐幫眾人卻吃了說不盡的苦頭,從天下第一大幫變成喪家之犬,處處捱打,可有時連對手是什麼人都不知道。
先是莊夢蝶等人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