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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通卻有些為難。
木屋著火極快,雖然並未澆桐油,可頂部卻是幹得不能再幹的茅草,自是一遇火源便絲毫不能抗拒地著火了。
凌通的臉已經被火光照得極紅,只是對方仍未曾注意到這棵樹上仍有人而已,但凌通的心已經繃得極緊極緊,如果這樣下去,即使自己不出手,也會被對方發現,到時候,他們豈會不找蕭靈麻煩之理?說不定真還小命難保,而此刻若出手,鹿死誰手還不能定論呢。
那二十幾人已經在全神戒備前後兩方,但誰也不曾注意到頭頂的大樹杈上潛伏著殺機。
凌通望了望火勢漸旺的小木屋,咬了咬牙,在蕭靈的耳畔低聲道:“你伏在這裡不要動,我去對付他們。”
蕭靈雖然對凌通極為信服,可是敵人太多,而且知道對方的來路,自然很清楚雙方力量的懸殊,不由得擔心道:“他們人多,又厲害,還是不要去為好。”
“不行,就是不去,過一會兒還是會被他們發現的,不如現在就下去,也許還能給陳大哥助上一臂之力呢。你在這裡別動,千萬不要讓他們發現,否則到時我可是不能照顧這許多了。”凌通堅決地吩咐道。
蕭靈知道沒法說服凌通,只得擔心地道了聲:“小心!”
凌通輕若靈貓地溜上了另一棵樹,因為此刻那些灌木、茅草的“噼剝”之聲極大,凌通的動作本就十分輕巧,是以並無人發現他的行蹤。
凌通向蕭靈打了個眼色,小弩輕張,無聲無息地射出箭矢,吹箭更是無聲無息。
“呀……”只聽數聲慘叫,就已有五人倒下,另一人中箭後一聲慘呼。
蕭靈也在同時發出了攻襲,吹箭可以連發兩次,但蕭靈畢竟未曾習慣使用吹箭,其中一支便失去了準頭,紮在一人的大腿之上,但吹箭乃是用劇毒煉製,射中大腿也跟要命是一回事,蕭靈只出擊一次,便靜伏不動。
當凌通以極快的速度再次連射兩箭時,昌久高終於發現了他的位置,於是如憤怒的大鷹一般向他撲至。
凌通“嘿嘿”一聲怪笑,手中白光一閃,卻是一柄飛刀若流星般射向昌久高。
飛刀的勁道、角度和速度,都絕對不能輕視,昌久高不敢大意,從這一刀中,就已經看出對方是個極難對付的角色。
也的確,自從凌通功力大進之後,他的武功已經完全有資格擠入高手之列,雖然實戰經驗仍稍欠缺,可他的機警和獵人的狡黠卻足以彌補這方面的缺陷。
凌通再不猶豫,自樹上飛撲而下,卻是選擇那正有些慌亂的小兵,避實擊虛就是他主要的戰略方針。
“哚哚……”敲門之聲驚擾了元葉媚的思路,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卻發現那一勾彎月已升上中天。
“誰呀?”元葉媚極為慵懶地問道。
“稟小姐,是定芳小姐。”被元葉媚支出門外的丫頭小心翼翼地回應道。
元葉媚微微一愕,心中暗感奇怪:“夜已深了,怎麼她還未曾休息呢?”但仍輕輕地吩咐了一聲:“讓她進來吧。”
“吱呀——”燭焰晃了一晃,元定芳那俏麗的身影就已進入了房中,反手關上房門。
元葉媚發現她的容顏有些憔悴,依然強打起精神,輕柔地問道:“芳妹這麼晚還沒睡嗎?”
元定芳澀然一笑,道:“因為我知道表姐今晚肯定無法入睡。”
元葉媚粉臉微紅,以纖纖玉手極為愜意地拂了一下披散的秀髮,出神地望著燈火,有些淡漠地道:“芳妹未睡的原因和我相同?”
元定芳並不掩飾地點了點頭,隨即緊靠著元葉媚而坐,也有些默然地望著跳動的燭焰,室內陷入了一片死寂,惟有兩道極輕的呼吸之聲在推動空氣。
良久,元葉媚方輕問道:“你說他會不會既是絕情又是蔡風呢?”
元定芳很明白元葉媚的意思,她自己本身就有一些困惑,不由得反問道:“表姐對蔡風的認識有多深呢?”
“我不知道,他就像是一座永遠無法讓人看透的山峰,但我卻對他的特徵極為熟悉。”元葉媚有些苦澀地笑了笑,軟弱地道。
元定芳一呆,絕情不就是這樣一個人嗎?永遠都難以猜到他的深度,而且常常是有意或無意地出現在一個讓人想象不到的地方,她根本無法明白,為什麼絕情會如此崇尚荒野和山林,如此喜歡大自然,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都似乎包涵著極為深刻的哲理。
“那你可有在絕情的身上發現蔡風的特徵?”元定芳淡然問道。
元葉媚臉上微微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