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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情眼角微微閃出一絲驚訝,低低地嘮叨了一句:“原來是‘南天四象陣’!”
他不再怠慢,移腳跨步,直挺挺地向其中一人身上撞去,竟完全無視對方可以洞穿任何軀體的利刃,像是完全不懼死亡一般。
這種送死的打法的確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絕情知道,絕不能讓對方有將“南天四象陣法”擺好的機會,否則,就算是可以破陣,也會損耗一些的力氣,而他的對手卻非這四個人,而是比這四個轎伕更可怕的神秘人物,他也絕對不能讓對方有半絲機會可乘。
出乎意料的不僅僅是這四個人,還有那神秘人物,他本想借此看看絕情的武功路數,可是絕情這種似乎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令對方根本無法看出深淺,其實絕情早已明白對方的用心,是以,他出手絕對不會讓對方摸清自己真正的實力所在。
劍,劃破了絕情的衣衫,且刺入衣中,但那轎伕的臉色卻變了,變得無比難看。
那是因為一隻手,一隻要命的手,手是絕情的,絕情深深藏於衣袖中的手,突然出現了。
一隻手輕鬆至極地夾住那刺入衣服中的劍尖,而另一隻手卻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捏住了那名轎伕的咽喉。
破衣、夾劍、捏脖子,所有動作一氣呵成,那完全不是肉眼可以對映的速度。
絕情沒有用力,他並沒有殺死這名命懸於他手中的轎伕,但轎伕卻死了。
轎伕死了,死在想殺絕情的另一人手中,那是致命的一劍!
這一劍算得極準、極精妙,幾乎可以刺死虛空中的蚊子和蒼蠅,但這很精妙準確的一劍本是為絕情預留的,可是出人意料的,卻是刺入了自己人的心臟。
原來,絕情和被他捏住脖子的轎伕,在別人完全感覺捉摸不到的時間之中,調換了一個位置,因此,這被他捏住脖子的人代替他去死了。
一道亮光自絕情的腋下穿過,由前而後,卻是被絕情夾住劍尖的劍。
劍式的角度之刁鑽,方位之準確,竟與一名轎伕攻擊的方向完全相反,是以,那名轎伕的劍撞在了自絕情手中飛出的劍身上。
他臉上吃驚的表情就像是看到一個人吃毛毛蟲一般,兩劍的撞擊之力大得驚人,竟使他的手心有一陣麻痛之感,攻擊絕情的劍式立刻潰不成軍。
在他自己散漫的劍影之中,他看到了一抹黑影,在不斷擴大,直至毫無阻隔地印在他的胸膛之上,他才發現那無限擴大的黑影,竟是絕情的腳。
“咔嚓!”是骨頭碎裂的聲音,那名轎伕的胸膛立刻下陷,鮮血自他的口中狂溢而出,奇怪的是,他的軀體並沒有飛跌而出,只是像碎了的泥人,癱軟於地,再也找不到任何骨質的感覺,只有一灘碎肉。
“嘭!”那名刺死了自己同伴的轎伕正自愕然間,那具仍穿在他劍上的屍體竟若雷霆一般給他巨烈一擊。
若山洪般狂洩而出的勁氣自劍身、屍身傳至,竟使他立足不穩,倒跌而出。
剩下那人的劍終於擊到,且劃破了絕情的長袍,但再刺下去,卻是絕情的幻影。
能捕捉到這陣風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另外一陣風!
更狂更野的風,充盈著一種毀滅的氣勢,沒有任何規律的颶風,這也就是絕情突然化作一道輕風的原因。
他放過這最後一名轎伕不傷不殺,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他的確沒有這個能力,因為一陣無比強烈的殺意和氣機已經直接攻入了他的氣機之中。
那神秘人物終於忍不住出手了,但依然是遲了一步,那四名足以在江湖中列入一流高手的轎伕,面對絕情的格殺,竟完全沒有反抗能力,只那麼一招半式就兩死一傷,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包括那神秘人物!因為他不相信一個如此年輕的人會有如此可怕的武功,即使是一代武林天驕蔡傷在這個年齡之時也不會可怕如廝,是以他對絕情估計錯了。
任何低估敵人的人都會付出慘重的代價,而那神秘人物的代價就是他三名忠實下屬的死亡,但他終還是出手了。
亡羊補牢為時未晚。
費明神色間微微有些痛苦,而在此時,他終於聽到了一陣極有節奏卻又極輕的腳步聲,心頭微安。
呻吟之聲漸小,因為有些人早已氣絕,惟有少數人仍在同死神掙扎,但只是有氣無力的呻吟。
尤無心的功力較費明淺薄,臉色有些泛青,顯然毒氣已經侵入了他的血液,他不敢開口說話,緊閉著嘴唇,運功專心抗毒。
費明睜開眼來,一群極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