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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留下蔡傷與三子。
大轎終於再也無法推進,因為已經沒有了抬轎之人,近兩千士卒猶如在籠子裡待人屠宰的羔羊,竟沒有任何反擊的力量,這的確是一種悲哀。
而對方之人未免也太為兇狠,竟是不想留任何活口,就是想要投降也是不可能。劉府的家將也已一個個中箭而亡,秋月、海燕及劉傲松也全都不例外,而蕭傳雁的親兵因盾牌之故,竟可拖到山上的伏兵衝下,進行近身搏殺。這些人悍不畏死,更不會投降,哪怕只有最後一滴鮮血,也會拼!雖只有近百人,但殺傷力卻無比強大,他們知道再衝也只是枉然,那隻會死得更快,為了使自己的有用之軀殺敵更多,就只有等!等待對手與之近身搏殺!
這些人都經過蕭傳雁的嚴格訓練,故一個個作戰經驗豐富無比,他們圍成圓陣,將劉瑞平與蕭傳雁護在中間,伏兵竟一時無法攻破。雙方死傷極為慘烈,但伏兵比之這些親兵多出數倍,這種局面總會有破滅的一刻,只是遲早的問題。
更多的人卻是在對劉家的嫁妝進行清理、查詢,竟將一車車嫁妝翻得一片混亂,卻沒有人敢伸手染指一塊寶物,可見軍紀之嚴謹,也難怪這些伏兵一個個冷酷無情。
“費明,你這叛徒!”蕭傳雁怒不可遏地吼道,一紮掙之時,傷口血絲又滲了出來。
“將軍,識時務者為俊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冥頑不化,才會落得如此下場。”說話者正是蕭傳雁屬下的先鋒偏將費明。
“你們把大總管怎樣了?”蕭傳雁仍忍不住問道。
“也沒什麼,只是這個人比你更冥頑不化,我們只好請他暫時去一個地方享福去了。”費明的話十分猖狂。
一灘鮮血飛灑而過,濺在蕭傳雁的臉上,滑至嘴中,鹹鹹的,一股莫名的悲痛自他的心頭湧起,望了望只剩下四五十名忠實的屬下,和那些橫行的三四百伏兵廝殺,蕭傳雁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狂熱的殺意。
“蕭傳雁,你就乖乖受死吧,或許我仍可給你們一個全屍,又何必做這種無謂的掙扎呢?”一道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傳雁的眸子中暴出強烈無比的怒火,說話之人正是鄭王的親信代忠祥!
“代忠祥,你這隻瘋狗,滅絕人性的畜生,殺了這麼多自己的兄弟,你還有何臉面去見你的祖宗?你還有何臉面妄自為人?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代忠祥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陰沉地道:“哼,你罵吧,待會兒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憑你也配?!”蕭傳雁怒火中燒,殺意狂漲,雖然胸腹間的傷口在抽搐,卻無法阻止他殺意的狂漲。
“呀!”一名兄弟的頭顱滾落在蕭傳雁的身邊,在鮮血的刺激下,蕭傳雁竟奇蹟般地站了起來,渾身更似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烈焰。
“將軍!”幾名親信忍不住驚撥出來。
“哦,你還有力氣站起來,看來是我低估了你。”代忠祥訝然道。
蕭傳雁嘴角邊逸出一絲痛苦的笑意,眸子剎那間變得通紅,定定地盯著代忠祥,聲音冷得若自冰縫中逸出的寒氣一般:
“你要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誰也救不了你!”
代忠祥的心頭禁不住打了個寒戰,竟沒來由地對這樣一個將死之人產生了一絲畏懼之感,費明也在同一時間捕捉到了蕭傳雁散發出的濃烈殺氣和戰意,這完全不應該出現在一個重傷者身上的殺氣和戰意竟奇蹟般地支援著蕭傳雁向前邁出了一步。
向代忠祥邁出了一步,若山嶽般的氣勢就因為這一步而狂漲。
代忠祥竟後退了一步,他距蕭傳雁三丈,三丈之間仍有數層人牆,可是他卻清晰地感覺到蕭傳雁所散發的氣機若一柄利刃般直逼他的面門。
蕭傳雁的右手緩緩抬起,若牽動著一片雲,一陣風,是那麼專注,那麼沉重,眸子也在這個時候閉上,像是在用心地感受著血腥味。
守在轎子周圍的親兵門破開了一條縫隙,他們不由自主地破開了一條縫隙,在他們的心底有一種極為壓迫的感覺。
那種感覺來自一隻手,蕭傳雁的手,沾上了絲絲血跡的手!
血自那截劍尖上滴下,而流在這隻潔白修長的手上。
費明和代忠祥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有些像是雨天灰暗的雲。
費明的口中低低撥出三個字:“不滅法!”但卻只有他身邊的幾個人才真正聽清了他的低呼,可真正能明白這三個字含義的人卻只有他一人而已,因為這的確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血芒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