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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高峰火把高舉,但卻找不到地上的蹄印,這時地上已經開始有一層薄薄的霜,若是有人行過或馬走過,自然瞞不過他的眼睛。照眼前情形看來,那就是追錯了方向。
四人很快返回原地,那個曾經的戰場,竟沒有發現一具屍體,六名賊人的屍體也全都不翼而飛,這一發現,只讓劉高峰諸人呆住了,四人分向四面尋找,也仍是沒有發現蹄印。即使有蹄印,也是極為零亂的,而且只出現在他們自城中趕出來的那一條路。
劉高峰默默地發了一會兒愣,暗忖道:“這群神秘人物的智計竟如此之高,看來,今晚的確是被他們耍了。”心頭又禁不住暗自擔心:“暗中潛伏著如此狠辣兇絕而且聰明的敵人,這一步步的行動只怕更是難上加難了!”
“大寨主,他們定是向城中跑了,否則,怎會看不見蹄印呢?”付熊出言道。
“我想也是,糟了,凌姑娘受了傷,又有鄭飛和馮敵兩個傷者,只有凌公子一人恐怕有些麻煩了。”一名漢子色變道。
劉高峰也有些色變,急道:“那我們快追上凌姑娘!”心中卻暗自祈禱:“願凌姑娘吉人天相,不要與這群賊人相遇才好。”
幾人匆匆忙忙地策馬疾馳。
火光之下,蔡風的臉上露出一種邪異之氣,淡淡的笑意,顯出另類的瀟灑。
白皙的雙手相互絞扭著,一襲貂裘在夜風中盪出一層層優雅的浪韻,髮髻已解,長髮散撒於肩頭,自有一種輕鬆愜意的韻味。只是那眸子之中深藏的冰冷,讓人感覺到今夜其實很冷、很冷。
顏禮敬和薛三的目光環掃了一下週圍,心似乎一下子被冰結了一般。二人知道今日是徹底地被人算計了,徹底地敗了,敗在蔡風的手下,不,應該說是絕情,毒人絕情!
絕情的身後列著四名極有氣勢的漢子,竟是兩對孿生兄弟,兩人一對,每一對竟似是一模一樣,分不清誰大誰小。
楊擎天就在這四人中間,神情極為萎頓,也不知道是否身受重傷,但很顯然是穴道已經被制,出手之人,當然就是蔡風,否則這院中不可能有人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製住他。甚至這院子中的敵人,除了蔡風之外,不會有人的武功強過楊擎天。可是這一切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顏禮敬他們卻已經成了階下之囚。
四處更有十數張大弓緊緊地對著他們二人,只要蔡風勾勾小指頭,顏禮敬和薛三他們就都會變成兩隻大刺蝟。而隨薛三一起來的五名葛家莊高手,竟也全都莫名其妙地被擒住了,竟沒有發出半點聲響,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個佈局啊!
這時有人自兩棵大樹上抬下兩張巨大的弩機,顯然,剛才那雨點般的箭矢正是自這兩張巨大的弩機之上發射出來的,而那兩塊巨大的石頭便是兩張弩機的發動者。很明顯,那根細繩又是牽動大石發動攻勢的罪魁禍首。如此精巧而可怕的裝置也只有蔡風才有這個能耐安裝。這些機關配合之巧妙,沒有一點誤差,準確得駭人,若非是顏禮敬和薛三親自領教,還真難以相信。雖然薛三曾不止一次地聽葛榮誇獎巧手馬叔的機關設計天衣無縫,對土木之術的研究可以算是當世之奇才,但那畢竟只是別人所說,不如自己親身體驗來得實際。
“兩位貴客來到敝住處,沒有好的招待,真是十分抱歉。”蔡風的聲音極為平靜而優雅,但使每個人都有一股發自內心的寒意,那是蔡風眸子中所閃爍的幽芒。
顏禮敬並未曾與蔡風見過面,那次在洛陽,當他和楊擎天諸人趕到時,蔡風已經遠遁,但是,他卻看到遊四為蔡風畫的肖像。遊四的丹青之術可謂神來之筆,他將蔡風的像可謂畫得栩栩如生,否則,遊四當初也不會只以匆匆一眼,就能將土門花撲魯的容貌畫出。葛榮極為欣賞遊四的筆法畫功,認為深得一百多年前書畫大家“顧愷之”之神韻。而遊四的畫功也正是向顧愷之第七代傳人所學,也算是顧愷之的第八代徒孫。(注:顧愷之,字長康,今江蘇無錫人,東晉時期著名的畫家。)
就憑那幅畫,顏禮敬才一眼就認出了蔡風,只是現在的蔡風和遊四畫中的蔡風,其眼神有極大的差別。畫中蔡風的眼神極為親和,更稍帶一絲頑性的狡黠,可此刻的蔡風……顏禮敬也說不出其中的味道。
“三公子,你不認識我了嗎?”薛三有些不死心地問道。
“我當然認識你,你不就是薛三嗎?葛家莊十傑排行第三,我可有說錯?”蔡風淡然一笑道。
薛三一愕,不解地問道:“那三公子怎麼還開這種玩笑?”
“哈哈哈……”蔡風忍不住發出一陣大笑,良久才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