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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魯日贊退的當兒,三子猶如幽靈一般進,與剛才那狂風中的敗葉之勢又自不同,快得連哈魯日贊都有些吃驚,他沒想到三子的動作會如此之快。
剛才自始至終,三子的攻勢和守勢都是那麼悠然自得,像是在舉燭看畫,可在突然之間,變成了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又是那般不可思議。
哈魯日贊在漠外很少會遇到真正的高手,雖然柔然族中高手眾多,更有聲震漠外的阿那壤,但那多是馬背之上行軍對陣,沙場之上交鋒,少不了會有千軍萬馬,與這般高手對壘又有著完全不同的規則,若是在戰場上,三子倒的確不是哈魯日讚的對手。
戰場之上要勇猛無匹,絕對不能退縮,若是退縮,倒黴的只會是你屬下的將士,是以,哈魯日贊這根狼牙棒在漠外的戰場上,是鮮逢敵手,甚至是無人可與之匹敵的,但入了中土,以這種江湖的方式相鬥,狼牙棒雖狠,卻也是有力難使。
哈魯日讚的狼牙棒上傳來了一股強大的勁氣,順著哈魯日讚的退勢,將他再次逼退。
三子的刀,若綻開的花瓣,一片片,一塊塊,在天空中開得燦爛炫麗。
當哈魯日贊強自止住腳步時,刀風已經化成一縷冰寒的氣機自他眉心傳入了他的體內。
哈魯日贊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三子的動作太快,他禁不住有些後悔剛才不該誘三子來主攻,更不該改攻勢為守勢,這使他幾乎失去了一展兵刃之長的機會。他本認為以退為守,以長兵刃之利,守住方寸之地,那太容易了,但是偏偏遇到三子這種見縫插針,又快捷無倫的對手。
“當!”哈魯日贊不得不橫棒相擋。
狂震之力,使他手掌震得有些發麻,三子雖然臂力不及哈魯日贊,但這下卻是長距離攻短距離,落刀之處,正是哈魯日贊手掌不遠之處。
刀鋒一偏,斜斜削出,三子絕對不會給對方絲毫喘息的機會。
哈魯日贊不得不鬆開一隻手,再偏身而退,但三子若鬼影子一般,如影隨行,二人卻已經成了近距離相搏。
哈魯日贊雖然是馬背上的悍將,武功也絕對可列入高手之流,但卻從來未遇到三子這般刁鑽的對手,這般難纏,可此刻頹局成定,先機盡失,三子更佔得近身之利,使他長而重的兵刃成了累手累腳的累贅,也不知道是應該感到悲哀還是應該怎樣。
元定芳此刻才真的吁了口氣,凌能麗卻是看得更津津有味了,三子的每一刀、每一步都是那般深合武學至理,給了她很多啟發。她平日所學多為武學精要,真正的名師授徒,並不是死授招式,而要靠自己的智慧去領悟,便若天痴尊者這般絕代宗師,所授三徒,有著三種不同的武學風格,而在江湖中歷練這一環猶為重要,惟有學其精義,再去江湖之中吸取百家之長,才會真正形成自己獨特的武學風格,真正成為一代宗師。
五臺老人的武學可以說與蔡傷所學極為迥異,但同出煩難一門,可見武學之道的確是在於各人的造化,還要涉及其資質的高下。
凌能麗本身就是蘭心慧質,所學武功與三子又可以說是同出一宗,是以,自三子的一招一式中所領悟的極多。雖然凌能麗的功力也許比之三子更為深厚,抑或差不多,但三子修練無相神功已有十餘年,身具三十多年的功力並不為奇。無相神功乃佛門至高無上的絕學,修習起來自然比一般內功心法要快得多,其正大精純之處越久越見功效,而三子所學的武功絕對比凌能麗精純,兩年與十多年的差別是絕對不用懷疑的,不過,凌能麗與三子的武功相差並不是太遠,這使凌能麗對三子的一招一式更是心領神會,此刻若是由蔡風或蔡傷出手,那又不一樣了,因為她與兩人之間相差太遠。而達到蔡傷那種境界,已經變成了另外一種形式的交手,未能達到那種境界的人很難理解和掌握其中的奧妙,就像凌通偷看万俟醜奴與爾朱追命交手一般,他根本就無法找到万俟醜奴的那種感覺。雖然他知道那麼信手一劃,那麼神乎之作有著無與倫比的威力,可讓他去做,他又根本無法找到其中的感覺,這是極為現實而又絲毫不能作偽的。
高車國眾人全都捏了一把冷汗,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哈魯日贊突然改變攻擊方法,一下子變成了劣勢,而三子那瘋狂的刀勢更讓他們心驚。
三子便若一陣狂風,風雨交加,不留半絲透氣的空間,使得哈魯日贊節節敗退,形式甚至變得極為狼狽,雖然幾次險險避過三子的刀鋒,但情況卻不妙得緊。
蔡風的眉頭微微一皺,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他一向都極為相信自己的感覺,那是一種近乎野獸般的驚覺,自然很少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