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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溼的沼澤,瘴氣毒蟲猛獸出沒的沼澤,處處存在著死亡危機的沼澤,他也活了過來,頑強地活了過來,那寒極悶極的絕峰之頂,他照樣活了過來,所以,他知道生命是多麼美好,火光是多麼可愛,燒熟的狼肉和這最劣質也最烈的酒是多麼值得他去珍惜。
他,究竟是誰?究竟來自何方?
沒有人知道,知道他的人,都叫他慈魔。一個經常吃狼,比狼更兇殘,比兔子更善良的人,這是一個矛盾的說法,因為根本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怎樣一個人,因此,所有對他的說法都是矛盾的。
江湖上並沒有這號人物,至少,在中土的江湖上沒有他這號人物,抑或他本就不是江湖中的人物,但他殺人,人也要殺他,在他的心中也隱藏著深沉無比的仇恨,一種無可比擬的仇恨,所以他恨狼、吃狼,恨所有猛獸和害人的人,當然更恨他的仇人!
他的仇人是誰?只有他的心中才明白,別人永遠都無法猜透他,因為他的存在本就是一個謎,一個無法破譯的謎。
除夕,其實也並不是每個人都快樂,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享受寧靜與和平。
慈魔就是其中之一,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平靜在這隻狼腿啃完之後就會消失,但他並不急,依然十分緩慢地吃著狼肉,另一隻手卻輕輕撫摸著懷中剛定下驚魂的小白兔。
篝火突然跳動了一下。
慈魔沒有回頭,其實他根本就無須用眼睛看,沒有必要,絕對沒有必要,他已經習慣了不用眼睛看東西,而是用心!他看東西多半是用心,再附以耳朵,就連一條毒蟲在他的五丈範圍內爬過都逃不過他的感覺。
慈魔的鼻子也與一般人不同,幾乎沒有人敢相信慈魔的鼻子可以嗅到兩裡外的血腥味,但有人相信。
那就是慈魔身後漸漸逼近的幾個黃衣喇嘛,他們絕對相信慈魔的可怕,比洪水猛獸更為可怕。當然,這是指對慈魔的敵人來說,是以,這群喇嘛在來此地之前,每人都念了一百遍“陀羅尼經”,以乞求度母保佑,因為,他們是慈魔的敵人。
度母並不會時時顯靈,因為死在慈魔手中的喇嘛好手已經有九十八個,據說,這些人在去對付慈魔之前,不僅誦唸了一百遍“陀羅尼經”,還誦唸了一百遍真言“嘛呢叭咪”,可觀世音菩薩和度母沒給他們好運,倒是死神,接受了他們的生命。
慈魔不動如山,寒風中,像一塊墓碑,沒有人能知道他冷靜沉穩的根源何在,就像是一個修習了千年的瑜珈行者,對任何事情都不會有絲毫的驚詫和異樣。
這正是慈魔的可怕!
“慈魔,你還是跟我們回去見法王吧,或許法王仁慈,可以免你死罪!”一名幾有七尺高的魁梧喇嘛的聲音中充滿誘惑地道。
慈魔不語,依然在啃著狼腿,像是根本就不知道身後站著幾名敵人一般。
“慈魔,大喇嘛說過,只要你不踏足中土,回返聖藏,他願意代你向法王求情免去死罪!”又有一名拿著禪杖的喇嘛沉聲道。
“我會回去的,但不是現在!”慈魔終於開口了,卻是那般冰冷。
“那是什麼時候?”高大魁梧的喇嘛奇問道。
“那是待中土事完之後,我定會返回吐蕃,取下藍日和華輪的狗頭!”慈魔的聲音充滿了憎憤和殺機,更有著無比堅決的意志。
“慈魔,你不要執迷不悟,你殘害了我們這麼多師兄弟,大喇嘛不追究你的責任已經像是菩薩一般仁慈了!”高大魁梧的喇嘛道。
“哈蒙,我不想殺你,你與索瓦其帶著這些人回去告訴華輪和藍日,他們欠我的,終有一天要還的,十年之內,我一定要讓藍日和華輪都敗在我的手中!”慈魔自信地道。
“慈魔,雖然我們曾是朋友,可我若不帶你回去,就無法向大喇嘛和法王交代,只好得罪了!”高大魁梧如小山似的大個子喇嘛無可奈何地道。
“哈蒙,你曾救過我的性命,就是我的恩人,我不想與恩人動手,但我卻會殺了你和索瓦其之外的其他人,難道你不信我有這個能力?”慈魔冷冷地道。
“我們不怕死!”哈蒙怒道。
“死也得有個價值,若只會做無謂的犧牲,那是對生命的一種浪費和汙辱,就連度母都會罵你們的!”慈魔將吃完的狼腿骨頭拋入篝火中,淡然立起道。
蔡傷心中似乎有太多的感慨,因為,腳下的這片土地就是他十九年前孤軍被困之地。
那一戰極慘極慘,敵方以十倍的兵力撲殺,己方活著的人,有石中天,而自戰場上回來的人,卻只有蔡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