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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地穿過這些蔡風親手佈置的機關。
一陣馬蹄之聲像驚雷一般靠近這密林。
“我們必須從斷崖爬上去,否則天明瞭,我們便無路可遁了。”蔡風沉聲道。
“我們聽你的吩咐。”陳躍誠懇地道。
“我們之中一共有多少人?”蔡風沉聲問道。
“有四十多位兄弟。”陳躍慘然應道。
“好,留下十六位兄弟,同我一起阻擊敵人,其它三十位兄弟分三批而下,先探清崖下是否有敵人的存在,再以暗號相傳,但不要點火,小心四周有敵人埋伏,一切都要小心謹慎。”蔡風沉聲吩咐道,同時解下一條繃帶,將一些並不太對症的藥末全部倒到胸前的傷口上,再用繃帶緊緊地紮緊胸口,深深地吸了口氣。
陳躍很配合地立刻將這一隊人分配好,才關切地問道:“黃公子的傷沒事吧?”
“沒事!”蔡風輕輕地咳了一聲低應道,旋轉頭對那正準備爬下山崖的沉聲道:“各位千萬謹慎,先下去四處檢視一下,第二組在第一組後面,發出訊號之前不要輕舉妄動,以免中敵人暗算。”
“我們明白。”
蔡風不再叮囑,只是對身後的人道:“你們跟我來,陳躍負責指揮他們下崖和接應,以防任何突然之變故,你們十五人與我一起阻敵,只要對方誰點起火把便射誰,要讓他們不敢亮火把,明白嗎?”
“明白!”那十五人排成一排沉聲應道。
“小心,最好不要發出任何聲響。”說著蔡風大步向迴路行去。
樹林外的馬嘶之聲不絕於耳,不過似乎並沒有人敢貿然闖入密林,人說逢林莫入此刻又是深夜,誰知道密林之中有什麼埋伏。雖然他們佔著絕對的優勢,可是誰也不想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蔡風知道擔心似乎有些多餘,卻仍然不能不對這些作一個預防,不過他此時卻是靜靜地坐於幾株大樹之間,爬上一根高大的橫枝,努力地運氣調息自己的呼吸,儘量使自己早一些恢復體力。今晚與破六韓拔陵相戰的確是耗費了太多的體力,而且又身受內傷,再被那些追兵追殺了這麼久,每一刻都在垂死之中掙扎,精神上所受的壓力比身體所承受的壓力更重,又與追兵一陣狠殺,身上的兩處傷口都痛得要命。不過幸虧小腹箭傷並不深,而胸口也只不過皮外傷,只是被破六韓拔陵震傷了內腑,這一陣疾奔,已經大大地惡化了,但這只是無可奈何的事,無論如何,活著總比死了好,更何況讓破六韓拔陵這一次損失慘重,本應該是一件引以為驕傲的事情。
蔡風總覺得破六韓拔陵絕對不會放過他,原因可能是和他父親有關,那便是破六韓拔陵提到他父親之時的那種怨毒仇恨的眼神。他也知道,自己與破六韓拔陵也絕對成了勢不兩立之勢,絕對沒有旋轉的餘地,因為他知道自己是不會放過任何仇人的,就像他會給叔孫長虹顏色看一般。
體內便像是有盆沸水在翻騰一般,五臟六腑似有一陣絞痛,蔡風知道自己傷得不輕,破六韓拔陵的刀法雖然與“怒滄海”無異,但內勁的路子卻有很大的差異,蔡風的“無相神功”正大純和,可剛可柔,而破六韓拔陵的內功卻是剛陽之極,給人的感覺是若火燃水煮一般的感覺,這使得蔡風感到大為驚詫,也難以理解,卻不知破六韓拔陵的“怒滄海”刀招學自何處,以後定要問一下父親。
夜漸漸靜了下來,秋夜本來是很涼的,北方的秋夜更是如此。這般靜靜地呆在樹林之中,並不是一件很好受的事,至少那些蚊子是比較難纏的,特別這密林之中草密林茂,更是蚊子出沒之處,哪能夠舒服。
良久,蔡風心中的那股難忍的躁動漸漸平息,但蔡風知道體內的傷並不是如此便容易好的,那股陽剛之勁並沒有完全排出體外,只是以自己體內那正大溫和的氣勁中和而已。
“咕咕咕……”一陣夜貓子的啼鳴喚醒了蔡風,聽到這一陣叫聲,蔡風的心頭稍安一些,因為這正是陳躍等人的暗號,崖下並沒有埋伏,那便是說逃生有望了。這山崖之下或許是惟一的逃生希望,因為其他幾面都在敵人的包圍之下,便是乘馬外衝,生的機會可能只是微乎其微,而這崖下若是沒有伏兵的話,只要衝下斷崖,向南行二十多里路便是桑乾河,到了桑乾河畔,蔡風便不會怕破六韓拔陵追騎了,大不了沿河到陽原。這裡是破六韓拔陵義軍無法抵達的地方,至少在陽高與天鎮兩鎮未曾攻下之前,絕不敢對陽原用兵,否則三鎮成三角之勢夾擊,便是破六韓拔陵的軍隊再厲害也會吃上大虧。這正是蔡風逃走的策略,且南面二三十里之處正是桑乾河支流交匯處,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