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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在林間迅速穿越。
陳躍諸人顯然也發現敵人的勢力極大,也很自知地調頭便逃,不過十幾人真是太單薄了,才逃出不遠,便有數人中箭倒下。
蔡風心頭一酸,想到這些人曾救過他一命,他立刻又掉轉頭來,向迴路奔去,手中的鉤索一收,像一隻大鳥一般,向敵人堆裡撲去,手中卻是破六韓拔陵的大刀。
那些本來射向蔡風的箭,卻因蔡風身形突然加快而落空,當他們發現蔡風沒有死的時候,那柄刀已經以一股山洪般狂野的氣勢向他們罩到。
“轟……”一聲暴響,蔡風的刀勁像是一堆火藥一般在敵人群中爆開,那些人的慘叫之聲全被這狂野的刀勁聲響給掩住。
陳躍諸人見蔡風不顧生死地為他們阻敵,一時熱血上湧,一股拼死之意全部湧了上來,暴怒地全回沖而至。
“你們快走,別管!”蔡風怒吼道。
陳躍諸人並不答話,手中的勁弩連發。
蔡風心中一陣苦嘆,知道這些人的命運已經註定,手中的刀勢一轉,同時左手的劍也一起出手,在那堆火焰的映襯之下,便像是幻成了一片雲彩一般。
沒有人可以擋得住蔡風的刀勁、劍氣,鮮血便若驚豔的雨一般噴灑而出。
蔡風知道自己絕不能夠留情,否則,那隻會是死路一條。他從來沒有想過戰爭是如此殘酷的一件事情,但他必須去面對,他更知道,這樣下去,他只會脫力而死,到最後難免是分屍的結果,但這一切只能看天意。
鮮血都一樣的腥,腸子、五臟一樣都會讓人噁心的,包括那些亂飛的腦袋,亂飛的手臂,只有半個腦袋的臉,都是讓人噁心的。
蔡風早就想吐,但他卻沒有機會吐,他也沒有那份閒情吐,他不僅不能吐,還得繼續造成這種讓人噁心的戰局,他甚至要踩著那讓人噁心的腸子殺人,他甚至要將那些滾落的腦袋當作一件救命的武器踢出去。
這是一種罪孽,也是一種苦難,更是一個噩夢。
“黃公子,你快走。”蔡風聽到了陳躍在絕望之時的呼叫,他的心碎裂成了無數片,每一片都是在冰山裡沉睡了千年後方才撿回內腑那般冰涼。他從來沒有像此刻這樣厭惡戰爭,他從來都沒有像這一刻那樣痛恨戰爭,若是有選擇的話,他肯定會選擇一生一世躲在深山之中與野獸為伍也絕不會上到戰場去屠殺自己的同類,這是一種比狼更可悲的惡習。狼在餓極之時,也只好吃那受傷的同伴,而人不僅要讓受傷的同類死去,更要讓所有活著的同類死去,而手段更毒辣,更殘忍。
這的確是一種悲哀,的確。
沒有人可以擋得住蔡風的刀和劍,更沒有人敢與蔡風那刀劍組合的雲彩相抗,對於他們來說,蔡風就像一個魔神,一個由地獄中復甦的魔神,因為那片雲彩所到之地,不僅僅是他們的刀與劍被摧毀,他們的生命也在一剎那之間全部被剝奪,甚至連地上的草也被碾得極為細碎,那些枯敗的樹葉全部被絞成細碎得幾成微粒的粉沫。
也的確,這些人從來都沒有見過蔡風這麼可怕的好人,從來都沒有想到世上會有如此可怕的功夫,只是他們並不知道蔡風此刻已差不多是強弩之末了。更不知道蔡風體內的內傷已經重新起來作敵,胸口的傷口又滲出了鮮血,不過他們的確不知道,因為蔡風早已滿身是鮮血,像是剛用鮮血淋了浴一般,誰也分不清楚這是蔡風自己的鮮血,還是那已成屍體之人的血。
當蔡風殺到陳躍之旁時,陳躍眼中只有一絲悲哀且苦澀的韻調,嘴角之上牽動了一絲痛苦的笑容,並用最後一口氣說了三個字,道:“你快走!”
蔡風的心似乎在剎那之間全都麻木了,完完全全地麻木掉了,那十六人全都死了,只有他一個人,一個人仍活著,在這一刻他才知道,活著竟是一種悲哀,一種難以解脫的苦澀。但他仍沒有想死的念頭,那是因為他手中的刀和劍仍然活著,一個高手的生命並不只是肉體之上的,更有與他親近的兵士,那是一種純粹精神上的聯絡,他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去做,還有很多享受未曾嘗試,他從來沒有想到會要死去,所以,他此刻感到活著的悲哀,卻仍沒有失去求生的意念。
蔡風只感到一陣錐心的刺痛,一柄利劍竟刺入他的腰際,雖然不是很深,仍然忍不住一聲慘叫,手中的刀以無可比擬的弧度劃開那人的頭顱,手中的劍再化成一堵劍牆,擋住所有的攻勢,但終於還是感到一些力不從心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再戰下去只會是死路一條,雖然此刻殺死對方百多人,而對方仍有足夠的實力讓他死。
“呀——”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