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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意境呢?有多少人體悟過這之中的情趣呢?
蔡風不由得想起了那囚於石室之下的了願,想起了了願的話,是啊,紅塵淨土在何方?淨土不在西天,淨土不在世間的任何一個地方,而是在每一個人的心中,每一個人的心中都有一片淨土,只是沒有人去發掘而已,沒有人去感悟,或許有,卻沒有多少人真正的意識到這片淨土存在於何處。
想到了了願,自然便想到了慧遠的那塊聖舍利,慧遠能悟通天道,能感悟般若,那便是因為他發掘出了心中那塊淨土存在的意義,存在的價值。人心之中都有淨土,淨土乃是絕對不受任何世俗汙染的,那便是自然,也即是天意,蔡風隱隱約約地感受到那塊聖舍利的意義,卻怎麼也說不清楚,或許,這只是一種很神秘的體悟,一種不可以言傳的體悟,但,蔡風的心神卻變得極為平靜,像是一位修道的高僧,沒有半絲表情的波動。
既然一切都是無可避免的,何不坦然接受?
緩緩地收回目光,蔡風極為平靜地盯著那一排隨時都可以將他射成一隻大刺蝟的勁箭,淡然一笑,便像是一池被風吹皺的湖水,那般優雅和生動。
所有的人都禁不住有些發呆了,若說這像是一個明知道便要死去之人的表現,的確很難叫人相信,但事實卻是如此。
蔡風笑了,笑得那般自然,那般輕鬆,像是解脫了所有塵世間的鎖事,拋開了一切,那種毫無牽掛的坦然。不僅如此,還讓所有活著的人都有一種累的感覺,很清晰,很清晰,似乎蔡風那淡然地一笑,有一種很深的譏嘲之意,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有些驚愕,也有一些不解。
“你笑什麼?”那漢子似乎對蔡風這恬靜得很異常的笑極為不解,忍不住先問道。
“我笑人世如夢,我笑世人都痴,我笑天地無情,我笑世態炎涼,我笑所有一切該笑的東西,我笑一切不該笑的東西,其實,我也沒笑什麼!”蔡風很淡然,很優雅,很平靜,很坦然地道,那雙本來還注滿悲哀的眸子,在這一刻,竟然變得清澈如水,深邃若遙遙的星空,竟有一種讓人生出敬意的神調。
那些騎士再一次呆了一呆,蔡風的答話似隱含著一層很深的禪意,而蔡風語調平靜,幾乎讓人會想到,這是一個怎樣也無法取他生命的人,這是一種極為奇怪的感覺,卻又著實存在的。
“的確與眾不同,只可惜你已經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那漢子聲音極為冷酷地道。
蔡風淡然一笑,緩緩閉上眼睛,輕柔得像是做夢一般道:“來吧!”
那匹戰馬似乎是因為蔡風的平靜也變得很安靜,那本身的躁動,也全以溫馴所代,輕輕地低嘶了一聲。
夜靜得可怕,聽得到心跳,甚至連敗葉翻飛的聲音也是那般清晰生動。
蔡風的心依然很平靜,平靜得像是一湖秋水,沒有半絲波紋。
沒有人想死,蔡風也不想,但這一切假裝都是已成定局,只是很多人都不想坐以待斃,蔡風更沒有這種習慣,只是,他更明白驚慌會使生存的機會更少,所以他鎮定、平靜,也只有在最鎮定的狀態之中,所做的反應才是最快的,所做的動作才是最有效的。
“放箭!”這要命的一句話終於劃破了夜空,便像是一柄薄刀劃過蔡風的心絃。
“嗖……”一串疾弦的嘶鳴剛剛響起,蔡風的身子便一下子翻落馬下,卻是由馬股之後滑下,兩隻腳卻是點在馬鞍之上,身形便若穿波的春燕,貼地倒射而出。
“呀——”一聲慘叫劃破長空,蔡風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便因為這一聲慘叫。
戰馬並沒有發出嘶鳴和慘叫,也並沒有一支箭落在蔡風剛才立身的地方。
蔡風沒有死,而是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手中的大弓也正要拉開,但手中的箭卻並沒有射出去,因為一切的變化實在大出他的意料。
那一隊勁旅的所有箭,全都毫無保留地射了出去,但目標並不是蔡風,而是那下令放箭的漢子。
本來蔡風在想自己被射成刺蝟會是什麼樣子,而這一刻他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隻巨大的刺蝟從那馬背上滑落,使他不禁變得有些茫然,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蔡公子受驚了!”一陣爽朗的大笑之後,站出一位黑甲的騎士很客氣地道。
蔡風望了望自己的戰馬,又望了望那粗獷豪放又充盈著一種精明之感的中年人一眼,冷冷地問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這樣?”
那人淡然一笑道:“我叫杜洛周,和你師叔葛榮乃是好朋友。”
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