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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葉媚有些疑惑地望了蔡風一眼,應道:“當然有啦,你問這個幹什麼?”
蔡風一呆,啞然道:“我不是指那些歌女奏樂的,而是似笛非笛、似簫非簫的樂音!”
“似笛非笛、似簫又非簫的樂音?那是個什麼東西吹的?”元葉媚放下手中的椅子有些疑惑地問道。
蔡風知道問不出來什麼東西,不由得淡淡一笑道:“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吹的。算了吧,你先回去用早膳了,否則,一大早別人會以為我們幹壞事呢!”
元葉媚俏臉一紅,嗔罵道:“狗嘴吐不出象牙。”
蔡風笑道:“你不是正準備向我學狗嘴吐出象牙的本領嗎?”
“不跟你說了!”元葉媚白了蔡風一眼,轉身便行出房子。
用過早膳之後,相繼有人來看蔡風,可是元葉媚並沒有來。
這一天都未曾再看到元葉媚,蔡風心裡有一種很不踏實的感覺,這的確是很反常,元葉媚是不會失信的,蔡風很信任她。
元葉媚真的是沒有來,這是為什麼呢?蔡風並沒有出去尋找,他只是在房間中靜靜地坐著,整整一天心情都不是很好,似失落了什麼東西似的,他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可是憑他的直覺,知道今日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他惟一可以做的事便是療傷。
他的傷勢並不是很重,都是皮肉之傷,以他的體質和藥物,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這一夜,他有些鬱郁地睡著了,他的劍便在床的旁邊,拋開元葉媚的陰影,他又是一個真正的獵人。
這一夜,他夢到了那讓他心神飛越的樂音,那種似笛非笛、似簫非簫的樂音,所以他早晨很早便醒了來,在陽邑,他也是這麼早便起床,要麼練功,要麼去撿中了機關的獵物,而今日卻不是,他是為了去聽那似笛非笛、似簫非簫的聲音。
河塘依然那般輕悠而自在,碧荷之上幾顆水珠晶瑩成夢幻寶石般的通透,潔白的蓮花依然風姿綽約地立於碧荷之上。
風輕輕地掀動蔡風的衣衫,這種感覺的確很清爽,蘭香和報春並沒有跟著他,這兩個俏婢很善解人意。
蔡風的右手已經可以握劍,輕輕地移動,雖然有些隱隱作痛,卻並無大礙,只要不經劇烈運動,應該不會裂開傷口,也的確,這支箭射得很深,差一點沒把他的肩胛骨給刺傷,若非蔡風全身都佈滿真氣,大概,這一箭連肩胛骨也會給穿透了。
蔡風立得很穩,那受傷的右腿雖然傷處的面積比肩頭更大,可是卻沒有肩頭的傷口深,基本上已經癒合得差不多,所以蔡風立得很穩,像一根碧荷的翠杆。
蔡風深深地吸了一口涼絲而潮溼的空氣,只覺得心中注滿了一種難以解說的生機,他的思想似乎已經深深地嵌入了這一片寧靜而祥和的天地之中。
但他並沒有聽到那讓他入迷的樂音,不過他仍很享受這種與自然相印的感覺。
他聽到那樂音的時候,東方的天空已成灰白之色,天空中惟有啟明星仍閃著微弱的光芒,這樂音似是從心底升起。
蔡風的腳步循聲而行,他已經可以很自然地邁出步伐了。
聲音不是來自心底,而是來自地底,是從一座假山之中傳出來的,這縷縷絲絲,細小而悠長的聲音的確是由假山中傳出來的,蔡風的耳朵敢和狼媲美,就像他那超乎常人的靈覺一般,都是來自於野獸。
聲音是從假山的石縫之中擠出來的,很微弱,若非蔡風凝神傾聽,再加上他的聽覺超乎常人,絕對無法捕捉這隨風而至的樂音。不過,這讓蔡風有些奇怪,為什麼在這假山之底會有人有如此雅興呢?而且他似乎知道外面的時間正是天將放亮,太陽將升之時,這豈不更讓人奇怪?他不由得順著假山繞行了幾圈,卻並無出口,不禁有些訝然,難道這地下有一個很大的密室,而出入口在很遠的地方。不過對於這樣一個大家族來說,有一個很大的密室並不奇怪,奇怪的是什麼人有如此博大而仁愛的胸懷,那種悲憐天人的情感雜著一種超然於世的基調,的確有著一種別樣的震撼。
“請止步!”一個十分冷漠的聲音傳了過來。
蔡風抬頭掃了四周一眼,卻是一名家丁打扮的漢子立在不遠處,冷冷地望著蔡風,原來蔡風竟不知不覺地走到一座樓閣之下,這裡與東院並不遠。
蔡風不覺淡淡地一笑,問道:“這裡不準人進嗎?”
“沒有大人和總管的令牌,誰也不得進入。”那人聲音依然很冷地道。
蔡風望了閣門之上的那塊寫著“掛月樓”三個龍飛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