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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只有無盡的悽迷,無盡的荒涼,無盡的單薄和孤獨。
黃海的眼睛眯成一條細線,目光便像刀子一般的寒風,劃過天地之間所有的朦朧,那頂系得很緊很緊的斗篷在脖子上系成一種超然的傲氣,便像是風雪之中一株獨特的蒼松。
馬蹄早已用棉布包紮得極緊,甚至再在外面包裹了一層生皮,以防馬蹄被凍壞,馬首也以生皮輕繞,露出兩隻眼睛和鼻子及嘴巴,因此,這兩匹馬兒並不懼怕行走在風雪之中,但,這也絕對不能算是一個很好受的旅程,絕對不是。
一路上極為沉默,包括那黑披風的漢子,便像是這天上飄落的大雪一般沉默得有些讓人心寒。
天地間,似乎只有他們兩人在行走,也似乎只有兩排極遠極有規律的蹄印在延伸,不斷地延伸,像是兩條盤旋蜿蜒的長蛇。
黃海眉梢掀動了一下,便像是天上的飛雪一般輕柔舒緩,但那黑披風的漢子卻極為敏感地覺察到這眉梢的一次掀動。
風依然是那般勁烈,也是那般輕柔而生動,但最生動的還是黃海的眼睛,那漢子的眼睛也極為生動。
的確很生動,那突然睜開而射出無比凌厲神光的眼睛,竟比那道閃爍在空中的劍更生動,更耀眼。
其實,那柄劍也極為生動,生動得有些像是騰躍在驕陽下的金龍,那的確很有氣勢。
不僅僅是那柄劍生動,而那握劍的人也是如劍一般生動,便像是雪原的精靈,像是在冥界中飄遊了千萬年的孤魂。
這人,這劍,這雪全都是潔白的,連頭髮都以白色的布包裹著。
黃海與他師弟的身影霎時像兩道沖天而起的旗箭,在虛空之中拖起兩道與這潔白世界極不協調的軌痕。
地上的雪霎時全都爆開了,便像是一堆巨大的能量的火藥在地上爆了開來,那本來極厚的一層雪全若疾湧的風流狂亂起來。
馬驚嘶,雪飛舞,天空似乎全亂成了一片,最亂的不是雪,最宏亮的也不是馬嘶。
最宏亮的是黃海與他師弟的長嘯,沖天而起,拋向雲霄,灑落地上的長嘯,寧靜的雪原被撕得幾乎沒有半點溫柔。
最亂的是那一柄柄閃爍的劍,那一個個在虛空中躍動似精靈一般的人影,全都是埋在雪下一朝復出的可怕人物。
黃海早就知道這一切的變故,便像是他知道天空中的雪下不住,突然停下一般,所以他在第一柄劍,第一個人破出雪層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全都升上了天空。
黃海與他的師弟,落下來的時候,便在虛空之中消失了,便像淡化入空氣之中一般,奇蹟般地消失了。
但天空中卻多了兩團巨大的雪球,地上的雪,天空中的雪竟全都在虛空之中凝結,幻化成形,便成了兩團像大隕石一般的雪球,重重地砸落在精靈亂舞,劍花狂亂的虛空之中。
“轟——轟——”兩團大雪球便在那些精靈接觸的前一剎那間爆了開來,便像是雪球之中數十斤火藥,居然在剎那間引爆了一般,千千萬萬的雪團全都向外狂野地噴射而出,拖出去的不是爆射的能量,而是劍氣。
那雪團爆開,之中狂湧而出的竟是劍氣,比這寒風更陰冷一千倍,比北風更肅殺的劍氣。
天空中的雪花竟似在一剎那間全都凝住了一般,全都靜止下來了,便在那些劍激湧而出之後的一剎那,天空之中本來狂亂的雪花竟然全都靜止了下來,至少這一塊空間全都靜止了。
“當!當!”也沒有人可以記得清到底交擊了多少次,到底有多少聲輕響,但在空寂的雪原,卻有一種超脫蕭然而優雅的感覺,便像是一曲最美的韻律,最有動感的節奏。
聲音便像那兩聲長嘯一般在虛空之中徘徊不絕,良久不息,卻有著一種震人心絃的力量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房。
有幾聲悶哼傳入這震盪的聲韻之中,夾雜成一支有些慘烈的喧響。
天空中再一次憂愁寂靜的時候,雪原之上多了幾點極為礙眼的鮮血,極為燦爛的鮮血,不多,只有那麼幾滴,但這卻已經很明確地告訴了人們,剛才是一個現實,而不是一場虛幻的夢,不是。
黃海依然是黃海,他師弟也依然是他師弟,但兩個人再也不是在馬背之上,馬仍然在,但卻是在兩個人的四隻手加起來都摸不到的地方驚嘶。
而在黃海與馬之間卻多了幾個人,全身潔白像是幽靈一般的人,也不只幾個,而是幾十個,竟會有幾十個人。
黃海竟然笑了,笑得很有趣,不是因為那幾十個人手中那些燦爛的劍,也不是因為那幾十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