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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被鮮血灑得一片悽慘,便像是一個屠場,而在黃海身邊的卻是幾柄被絞成碎裂的劍與屍體,再遠一點,便是被那噴射的若堅冰般狂野雪團及劍氣擊殺的屍體,卻仍較完整,在五丈之外,仍有幾個在掙扎著的軀體,並沒有死去,但口中卻在不斷地嘔吐著鮮血,顯然是被噴射的巨大雪塊砸成重傷,兩匹馬也竟倒在地上,沒有半點聲息。
遠處卻正有幾點黑影在逃逸,那正是爾朱追命與他近十位劍手,但卻可以看出他們至少也受了一些傷。
万俟醜奴不由得有些駭然地望望黃海,黃海卻似乎也沒有料到竟會有這般可怕的殺傷力,兩人劍氣相合,若真能像這一劍一般,天下還有誰是敵手?
黃海望了兩匹倒在地上死去的馬,不由得嘆了口氣。
万俟醜奴卻緩步向那幾名仍在掙扎的劍手行去,冷冷地望了他們一眼,露出一絲憐憫之色,卻並未說話。
“你,你……殺了我吧!”那幾人痛苦地道,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與痛苦,更多的卻是驚駭。
“我為什麼要殺你們?”万俟醜奴淡然地問道,眼中的殺氣卻漸漸斂去。
“因為我們要殺你!”一名漢子呻吟道。
“那是因為你們要活命,每個人都不想殺人,因為殺人絕對不是一件快樂的事,只要那人還沒有瘋掉,他便會知道每一個生命都是一樣的珍貴。你們也不想殺我,但是這個世道讓你們不得不殺我,因此,我不怪你們,我只怪這個世道,我也並不想殺一群沒有還手之力的人。”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幾顆藥丸道:“如果你們有膽量,仍是個男人的話,便每人吃一顆!”
那幾個人驚疑不定地望了万俟醜奴一眼,不知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過橫豎大不了是一死,不由得咬咬牙,毫不猶豫地吞了下去。
万俟醜奴淡淡地一笑道:“你們倒還有一些勇氣,這是療傷之藥,只要現在你們不想自殺的話,應該不會死得很快。”
那幾人神色變了幾變,顯然是剛吃下的那顆藥丸的確起了一些作用,最後恢復平靜,卻極為驚疑地問道:“你為什麼要救我們?”
万俟醜奴淡然一笑道:“因為你們也是人,我說過這一切並不是你的錯,我為什麼要看著你們死在這裡?只不過你們好自為之,不要為虎作倀,欺壓善良百姓便行了。希望你們也明白,每個生命都是可貴的,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讓別人死去。”
“走吧!”黃海輕聲道。
万俟醜奴再也不說什麼,行至馬旁,取下馬背上的行囊,與黃海並排向西行去,惟留下那幾名呆呆發愣的劍手靜靜地撐著身子,望著黃海與万俟醜奴並排消失在視線之中,仍然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天已入冬,寒氣逼人,連朝中各位躲在極暖的宮殿中的王公大臣們也都感覺到逼人的寒意,甚至連心裡都有些發寒。
北部的戰報頻頻傳來,李崇也首戰失利,破六韓拔陵氣勢如日中天,銳不可擋,起義軍更是聲震朝野,夏州、東夏州、幽州、涼州人們紛紛起來響應,起義軍迅速膨脹,官兵之勢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
李崇與崔延伯及崔暹等只得守住堅城,以暫緩破六韓拔陵的攻勢,待朝廷作出決定,不過,幸虧是寒冬,利守不利攻,以破六韓拔陵那勢不可擋的旗兵也無可奈何。更何況攻城戰並不是北人的專長,李崇又有大軍駐城,數城遙相呼應,破六韓拔陵也徒呼奈何。
朝中糧草源源不斷地送至,再作打持久戰的準備,這對破六韓拔陵極為不利,且馬匹在這連日的大雪之下,威脅力絕對不如以前,只得退兵於長城外,但官兵也無力追擊。
朝廷上下都是一片慌亂,孝明帝元詡連日來召叢集臣商討對策,卻似乎毫無辦法,而江湖之中又傳出“啞劍”黃海與蔡傷在太行這一訊息,使得無論是江湖還是朝廷都變得有些恐慌。要知道太行山延綿數千裡,又在北魏疆土的最中間部位,若是蔡傷登高一呼,太行山上群寇紛應,那結果便像是一柄刺入北魏心臟的劍,可怕得幾乎無法想象。那樣整個北部將不再屬於北魏,直接影響到山西及整個黃海流域的北部,再加上蔡傷早已是有名的無敵戰將,又有誰是敵手。
一個破六韓拔陵已經使朝中無力可使的感覺,若是再加上一個蔡傷,再有梁朝虎視眈眈,朝中真的有些不敢想象。
孝明帝並不是一個很果斷明理的人,他甚至有些害怕談論這些事情,怕見文武百官的提議,但太后卻極喜管理朝政,有人提議請蔡傷應對破六韓拔陵,以蔡傷無敵的勇猛和蓋世的武功,絕對可以打贏這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