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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很寒,寒得似乎每一滴血珠在落到地上之時會成為一顆鮮紅的冰珠。
蔡風從來都沒有感受到如此冰寒的風,便像是做了一場噩夢,永遠也無法醒來的噩夢,那裡的一切戰鬥似乎全都是在另一個世界裡的喧譁,蔡風沒有注意那些,他也不可能注意到那些。
外界所有的事物,只有一件事印在他的心上,那便是凌能麗的安危,其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傷,全都似乎不在意,也只有這樣一個動力才可以誘發蔡風體內的潛能,支援著他的身體艱難地爬行。
夜,變得極為沉默,但卻並不是很靜,至少在這片空寂的地面上並不是很靜,靜的只是那個村落,像死域一般靜。
那美麗的女人的確狠,便像是刺入蔡風腰際的刀子一般狠,但他的對手似乎更狠。
那人的身形極為高大,縱躍的過程之中,便似是整座山在搬移,那種感覺的確不平凡,不過他的敵人並不只是那美麗的女人,而是七人,七個可怕的殺手,七件要命的兵器,是以他的形勢並不樂觀,但他的人卻極為樂觀。
可以看得出,他的人極為樂觀,無論是從他出刀、還刀的動作,還是從他那靈活而從容的動作之中,都可以看出他很樂觀。
村中住的都是獵人,獵人的警覺一般都很靈敏,所以這裡的打鬥並不是沒有驚醒村中的人。
村中的火把亮了起來,很亮,自然有人看到了那飛躍在夜空中的人影,於是他們全都知道這是他們根本就管不了的事。他們自然不知道凌伯家裡出了事,也不知道蔡風正在生死的邊緣,這並不是他們的錯,每個人都會有一套明哲保身概念,當他們知道自己的力量絕對不可能解決得了問題,他們仍不會去強行解決,因此村中依然很靜,依然很靜。
蔡風的身形依然是那般緩慢而沉重,便像是一隻被死神抓住腳的動物。
血與雪混在一起卻成了另一種悽豔,但沒有多少人去注意這極不貼切的悽豔。
蔡風的眼中射出絕望的痛苦,這的確是一種極愴涼的事情,望著那漸近的房舍,那火熱的眼神漸漸暗淡。
蔡風知道自己絕對是爬不到那房舍,他很明白那短短的一柄刀,給了他致命的一擊,或許……
或許會有一個奇蹟,或許會有,但那個奇蹟在什麼時候出現呢?蔡風的確渴望一個奇蹟的出現,那便是讓他爬入那老屋之中,看一看凌能麗,生也好,死也好,哪怕只那麼一眼,一眼而已,那卻成了一種奢望,一種極殘酷的奢望。
蔡風有些後悔,有些後悔為什麼不早一點對凌能麗說出“我愛你”三個字呢?有些後悔怎麼不早一些表白,在這一刻他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的在意她,如何深愛著她,但是這一切似乎全都遲了,似乎是這個樣,愛又何用?生命並不給你愛的時間。
蔡風感到的痛苦不再是肉體,而是心,痛苦的是心,是那顆充滿惆悵的心,眼神並不再是絕望與痛苦,而是悲哀,那是一種比悲哀更深沉的基調,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這時候,他卻想到,應該留些什麼,的確應該留些什麼。
愛並沒有留給誰,留給世間的可能是一些人喜,一些人悲,但最應該留的是什麼呢?蔡風的腦中閃了兩字,咬牙切齒的兩字,那兩字是仇恨。
仇恨,對,是要留下一些仇恨,不為別的,只為那不知生死的凌能麗,他也要留下這些。
蔡風咬了咬牙,艱難地伸出手在腰間沾上血,極艱難地寫上兩個字“鮮于”,他便再也寫不下去了,他只感到一陣虛弱襲上心頭,一種昏眩的感覺很強烈,外界的聲音他也完全聽不清楚了,那似乎是從遙遠的林中飄來一般,而在這時,他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呼喚他,只是那一切似乎並不再重要了,他最後的知覺是有一個什麼東西包住了他,然後,天地便全黑了,不真實了。
葛榮的面色極為陰沉,便像是他的臉上立刻可以下上一場暴風雨,一場很狂很狂的暴風雨。
他的身旁立著三個人,一個很年輕,兩個卻極老,老得有些像乾枯的老松樹皮的臉上顯出一片凝重之色,倒是那個年輕人的神色很平靜,平靜得像是一團無波的湖水。
“誰知道這短刀是什麼人的佩物?”葛榮聲音之中充滿殺氣地問道。
那兩個老者的神色依然是極為沉重,沒有半絲表情,那年輕人依然若湖水一般平靜,的確是沒有人知道葛榮手中所指的那柄短刀是誰用的。因為沒有見過刀身子,甚至不知道刀身有多長,這的確是一個極不好回答的問題,便是任何會品刀的人,也答不出這個問題的準確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