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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一點冰塊。
四處都是一片荒蕪,沙卻成了這裡最重要的色調,偶爾一株暗灰色的胡楊立成一種悽慘。
太陽的色調極單調,極昏暗。
戰亂,那鐵蹄之印早被這黃沙淹沒,便是剛剛踏過的蹄跡也不再存在,存在的只有一匹馬,一匹全身烏黑的馬。
在風中,寒冷如刀的風中,沒有驚嘶,沒有啼鳴,甚至連半點不安的表現也沒有,那般恬靜,那般安詳,伴著這駿馬的有株胡楊,那暗灰色的樹身像是遠山上那野藏了千年的岩石,另外還有一個人。
像胡楊一般挺立的人,也是那麼挺拔,同樣有那種蒼勁迎風傲寒的氣勢,要形容這個人,不若說他像是一根插在沙漠之間的路標來得形象。
風,輕輕地滑過天際,重重地掃過沙面,再洶湧地衝向這立著的馬,立著的胡楊,立著的人。
那人身上的皮大衣裹得有些緊,沒有看見腦袋,那是因為頭上有一頂極大極為暖和的帽子,整個人全都在衣服和帽子之中,只有腳下那雙靴子,像是虎皮做的,但這些並不重要。
對於這個人來說似乎並不重要,連那呼嘯的北風,那寒如刀子的北風,他都並未在意,又怎會在意其它呢。
那胡楊似乎並不寂寞,至少有這個人伴著他,還有這匹馬,一切都顯得那般的突出與意外,在這種沙漠之中,竟有著三個生命在享受著淒寒的北風。
風聲極為淒厲,但卻掩飾不住那一陣微弱卻極清脆的鈴聲。
風送來了鈴聲,風中的鈴聲尤其悅耳,那烏黑的駿馬兩耳上豎了起來。對於聲音,它似乎極為敏感,也似乎極為活躍,只是那靜立於樹下的人並沒有作任何反應,便像是一個完全沒有知覺的人。
或許那隻不過是一個假人而已。
風鈴之聲越傳越近,伴著風聲便若是在招魂一般。
那立於樹旁的人,頭頂上的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