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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過意不去。
回到房中用熱水泡了腳,鑽進被暖熱了的被窩裡,熄燈閉眼,我長出一口氣,莫名就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也許是因為聞人翼,也許是因為晉王的態度,總之,較之早上的惴惴不安,此時心情舒暢了許多。
“鍾先生對於王爺的病情,可想出了醫治的方法?”
黑暗中,睡在地鋪上的邱銘遠開口問道。
“醫治?”我腦子緩了緩,“哦,醫治啊,鍾先生說大概能治。”
“怎麼,鍾先生也沒有把握?”
“也不是沒有把握,鍾先生說我體內不光是蠱毒的問題,本身身子也非常弱,之前中了幾次毒,雖是解了但還是傷了腑臟,需要先把身子好調理好才能解毒,不然……就算解了蠱毒,大概也活不過三十歲。”活不過三十歲是我自己悲觀的理解,古人醫療技術落後,平均壽命本就不長,再加上我這麼翻來覆去的折騰,估摸著也就再有個十多年的活頭了。
銘遠大抵是不知該如何接話,靜默了好一會才說:“王爺你不會有事。”
我呵呵一笑:“知道了,你是不是想說,有你在,也不會讓我有事?”心中猶記得他那句氣勢沖天的“生死由我,不由天”,只是此一時,彼一時,衝動過後的深思熟慮令我們倆的距離越來越遠。很現實,也很悲哀,但也不見得是壞事,他有他的家人,有他的生活,為了我,不值得。
耳邊響起他的輕微的笑聲,適時的開個玩笑,氣氛總不至於太悲壯。
夜半,正是酣睡之時,“是誰?”銘遠壓低聲音喝道。
我勉力地睜開沉重地眼皮,只見他掀開被子飛快竄起,朝向後院的窗戶竟然是開著的!
清冷冷地月光撒進來,照的半室透亮透亮的。
“什麼事?”我支起半身,揉揉惺忪的雙眼。
“沒事,王爺你繼續睡吧。”他安撫我一句,關上窗隨後披上衣物走了出去。
我“哦”了一聲便躺了下去,閉上眼沒兩秒鐘,猛地睜開,剛才銘遠他喊了句“是誰”,就是說他察覺到有人靠近了我們的房間,這情形很久以前也曾發生過,但那次的人顯然不夠高明,雖是躲過了眾多巡夜,但還未靠近房間便被銘遠發覺了。這次的人居然進到了屋內!還會是誰?我揉揉額角,最有可能就是那傢伙了,真是個讓人頭疼的傢伙!
我裹了被子下床去檢視情況,還未走出內室就碰上了進來的邱銘遠。
“王爺你怎麼下床了?”
“我不放心,起來看看情況。”我有些心慌,繞過他就想要往門外走。
“沒事,回床上吧,外面寒氣重,小心受涼。”他一伸手便把我勾了回來,推著我往床的方向去。
“真沒事?”我還是不太放心,“你剛出去幹什麼了?”
“我是去讓值夜的人留點神。”
我躺回床上,銘遠幫我把被腳掖好,自己也躺回了地上。
“剛才……是有人?”我問的小心翼翼,生怕忍起了不必要的懷疑。
“不知道。我體內的毒沒解,功力還差了幾成,所以……”他不大自信的說,“剛才,也許是風吧……”
“你的毒……”最近總是悽悽艾艾的顧影自憐,把他的毒都拋在了腦後,明兒我得去問聞人翼拿解藥才成,“明天我去問問鍾先生,希望他能解,如果他解不了,我們就再想法子。”
“就算不能解,我也不會讓你再去找那妖人!”語氣中是不容忤逆的決絕。
我敷衍道:“知道啦,我也找不著他。睡吧睡吧,困死了——”
我翻身朝向床裡。
銘遠沒再說話,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明天我得去警告那傢伙,想待在我身邊就得安安分分,老整些事出來,毒沒解成不說,心臟倒要嚇出毛病了!
銘遠第二天起的很早,吩咐了小六,小八時刻守在我身邊後自己就不見了蹤影。
曜日邊境還有五日便能到達,晉王反倒是不緊不慢起來,走一日,歇一日,說是體恤神醫長途跋涉太辛苦,依我看,這藉口真是不大高明。
吃完早飯打算去花園裡溜圈,昨兒我看到那裡種了一大片山茶,十一月正是花季,粉嫩嫩的好似波浪。
面對如此美景,竟完全覺不到已然入冬。
我深深呼吸,走近一看,才發現“神醫”早就怡然地在花叢間打坐了,很是仙風道骨。
吩咐了小六小八去遠處候著,我便走了過去。
“剛剛晉王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