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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聽到她這麼回答,他竟又升起一股撫摸她的衝動,而他也真的摸下去了,在她嫩紅的粉頰上。
“咦?又有蚊子了嗎?”這是翠袖的反應。“跟你說要打用力一點啦!”
他怔了一下,豁然大笑,胸口卻有一種心被融化的感覺,帶著點憐惜,透著些心酸。
“是是是,下回我一定會記得用力!”
她真的好單純、好憨直,又那麼體貼、那麼窩心,一個教人無法不憐愛的小姑娘……
不知額娘是否會喜歡這種兒媳婦呢?
元宵過去了,汪夫人的病尚未痊癒;驚蟄也過去了,汪夫人的病也未好全;直至清明前,大家終於可以上路了。
不過上路後也不是那麼順利,嬌弱的汪夫人不時得停下來喘口氣,而這口氣差不多都得喘上三兩天,一路走、一路喘,拖拖拉拉將近兩個月才到川貴邊境的一個小鎮,翠袖決定停在這裡暫住,得先著人去給她爹爹送封信。
至於送信的人,翠袖自然不可能去自投羅網,汪映藍根本不懂武功,金日也不會——至少大家都這麼認為,因為他看上去就是一個只會吃喝玩樂,其他什麼也不懂的富家小少爺,除了身材夠欣長、夠挺拔之外,連胎毛都還沒長全呢,那張純真可愛的小奶娃臉上更是明明白白寫著:我什麼都不會,只會喝奶!
於是剩下的選擇只有黃家兄妹和玉弘明。
“玉公子去我就去,玉公子不去我也不去!”黃秋霞搶先撂下話。
“好吧,我去。”黃希堯嘆道。
他離去後,翠袖便上汪夫人的房去探望,而汪夫人也總是躺在床上掉眼淚,她的身子差多半都是因為心情不好,這點翠袖完全幫不上忙,因此一出得房來,她便轉入隔壁房找汪映藍。
“藍姐姐,你是不是多陪陪汪伯母比較好呢?”
“有弟妹陪她就行了。”汪映藍在看書,翻著頁回答她,看也沒看她一眼。
“但他們不懂得如何安慰汪伯母呀!”翠袖碰碰汪映藍的手。“你去一下好嗎,藍姐柹?”
放下書,汪映藍平淡的注視她。
“你以為汪家得投靠袁家,你就有權利管我的事了嗎?”
管她?
“不是,不是,”翠袖慌忙搖兩手否認。“絕不是那樣,藍姐姐,沒的事,沒的事!”她沒有想管誰啊,她只是很同情汪伯母而已嘛!
“那就不要多管閒事!”語畢,汪映藍又回到書上去了。
翠袖沉默了會兒,黯然嘆口氣,轉身出去了。
娘說得對,她的腦袋太單純了,有時候根本分不清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最好不要多管閒事,免得弄巧成拙,甚至惹人“硌應”。
唉,世間事為何總是如此複雜呢?
近端午節分,雖然沒有龍舟可看,但粽子、香包、艾草和雄黃酒是少不了的,整個小鎮上瀰漫著濃濃的時節氣氛,翠袖忍不住也去買了針線來,打算趁空繡幾個香包。
“給我的嗎?給我的嗎?”
睜著亮晶晶的大眼睛,閃著孩子氣的期待光芒,金日繞在她身邊團團轉,翠袖不耐煩的把他推開一些。
“好啦,好啦,繡給你啦,那你要幫我忙喔!”
“搭手?搭啥手?”
“你乖乖坐著等,等我縫好一半,你就幫我把香料塞進去!”
“沒問題!”像個最聽話的乖小孩般,金日在一旁靜靜坐下,兩手規規矩矩的放在大腿上,一副可以等到天荒地老的姿態。
不過才一會兒,他就像全身爬滿了螞蟻似的耐不住了。
“翠袖。”
話說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也許是嫌太麻煩了,金日便自動省略了姑娘這兩個宇,直接叫喚她的名字,由於彼此年歲“差不多”,翠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也就很自然的跟著改口了。
只不過每一回她叫他的名字,嘴角就會不自覺的翹起來,露出抑不住的笑意。
金日?今日?
“啊?”
“你要先做給我嗎?”
“你是最後一個。”
最後?
“我抗議!”
“你抗議什麼?我自然要先做給我爹孃還有妹妹們,然後才輪到你呀!”
“喔。”金日沉默了會兒。“翠袖。”
“又幹嘛了?”
“除了你爹孃和妹妹們,你沒有特別想做給他香包的人嗎?”
說了半天話,一直埋頭做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