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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後，我們要遵守這三條原則，夫妻互相尊重互不干涉，父母朋友面前我給足你面子，第三條，也是最重要一條，要保持婚前婚後財產獨立。”
聽起來也沒什麼特別之處。李大成默默點頭。
“另外，談談sex吧。”
“啊？”李大成一顆心徹底給蹂躪得鮮血淋漓。這女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談論夫妻間的床帷之事，還如此理直氣壯。
“因為公事比較多，一個月我大概要出差10多天吧。再加上我們小孩都一個月了，十個月之內，你都不能實行你丈夫的權利。”林森紅唇裡吐出爆炸性的話，可她的神色倒沒有多尷尬。反而是李大成這大男人，臉一陣紅一陣白。
“沒事，我有點性冷淡。”李大成緩緩吐出這兩句話。
“噗哧！”林森差點嗆著，眼裡竟充滿了笑意，“那我肚子裡的是什麼？”
“嗯。”李大成終於把整張臉都撐紅了。“那個，林森啊，我工資不高……”
“我知道。我工資高不就得了。”林森打斷他的話。
“我沒房子，住的還是單位的福利房。”
“沒關係，我在珠江X城有套公寓。恩，excuse me。”林森的電話再次響起，再次踱步到窗前接電話。藍色的床布背景下，穿著淺灰色套裝的林森，倒像一朵含蓄的花，靜靜地綻放著。可是在李大成看來，這朵花渾身充滿了刺兒。
“你躺在現在男朋友懷裡，卻要我等你？”
李大成在凌晨1點多，抽了第15根菸之後，終於下定決心，摁下深深鐫刻在腦海的數字。
“hello。”陳麗芝的聲音隔著電話傳來，有種夢幻的味道，時間空間上都很遙遠。估計是兩人的距離隔開好幾千公里了，那是坐飛機都一天多的時間。
“麗芝，是我。”李大成儘量剋制住激動，用平緩刻板地聲音說話。電話那頭，是相戀了四年半的女朋友，兩人都是對方的初戀。
遠離大學校園才不過兩年半，李大成一直戰戰兢兢地做一個普通的人，說普通的話，做普通的活。沒想到，在他26歲這年，居然即將娶到一個不普通的女子。
“哦。有事嗎？”陳麗芝急急的應著。身邊響起鼻音很重，情慾十足的男聲“cherry，e on。”
李大成還是有點受傷，便忘記心裡想好幾遍的說辭，直接說道“也沒別的事。我明天去領證。下週，在G城，舉辦婚禮。”
“大成，你居然要結婚了？”陳麗芝居然帶著哭腔，不可置信地嚷起來。“你要拋棄我？”
“啥？”李大成覺得疑惑，這前女友的反映太奇怪了，如此激烈？
陳麗芝停止了低泣，沉默了片刻。
李大成說道，“沒事就掛了啊。你在那邊要注意身體。”
“等等。”麗芝說，“你不是說等我嗎？兩年都等了，還差這一時半會，我下個月就要回國了。你在給我示威？”
“麗芝，聽我說。”李大成很後悔打了這個電話。經過兩年多在英國的浸淫，陳麗芝的率直個性和他最欣賞的聰慧，已經給打磨成薄薄的一片，脆弱而單薄，黏在麗芝的表皮層，隨時都會被風剝落。
李大成忽然想起了，牛奶巧克力冰淇淋外邊粘著的那層巧克力，不過是誘人的糖衣而已，就為了吸引別人買下，牛奶和冰的重量還是佔了80％以上。
而陳麗芝，此時在躺在澳洲男朋友的懷裡，居然如此理直氣壯地質問舊男友，還要求他為了她繼續等下去。
“麗芝，你對我太不公平了。你要我一直等，可是，等是沒有盡頭的等啊。我不是作為男朋友在等，而是作為一個沒有身份的人，在等啊。”李大成這樣想，卻不經意說出口了。
陳麗芝的聲音終於振作起來，她自信十足地勸到，“大成，你有這個想法，證明你是愛我的。你現在還愛著我，就像兩年前一樣。”她似乎也在說服自己，“我下個月就回來了，你再等等我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麗芝。你現在躺在男朋友的懷裡，跟另一個男人說這些話，我都替你難過了。”李大成淡淡的口吻徹底暴露了他的情緒。
“大成……”陳麗芝撒嬌道，“你不是說過，只要我累了想回來，你的懷抱永遠為我留著嗎？”
該死。李大成狠狠敲著自己的頭。當年跟陳麗芝戀愛時，他把她當作一個完美的女神來崇拜著呵護著，說出了無數肉麻的承諾。今日再度提起，他也不能否認當時的真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