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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罌飛快地轉過頭,看著窗邊寬頻闊袍的背影,鬱悶地哼了一聲。這人像是生來就長了一張刀子嘴,句句話都不會輕易饒人。她做好這些水晶糕以後還沒嘗過,聽了他的話才開始懷疑,難道真像他說的,一般而已?
月罌取過一塊水晶糕咬了下去,糯米做的皮兒軟軟的,彈性十足,裡面的餡兒也甜度適中,還隱約地透著一股桂花香,雖算不得極品,但好歹也屬於美食了,真不知道這冰塊男口味怎麼會這麼高
三下兩下將那塊水晶糕吃了之後,月罌擦了擦手,將剩下的幾塊連同盤子又裝了回去。心想著你不愛吃,還有其他愛吃的人,都帶走就是了。正打算提了食盒出去,他卻忽然走了過來,將食盒奪過,重新放回桌上。
“怎麼把我的那份也裝進去了?”
月罌歪著頭,向他挑釁地瞪了瞪眼,答道,
“既然你不愛吃,我正好都帶走,免得被你倒了糟蹋糧食。”
這一年多來,月罌倒是長高了不少,比剛回到這世間高了一大截。但比起奚墨來,仍只到他的下頜,此時她囂張地睨著對方,也就沒有半點氣勢。
奚墨靜靜地看著面前這張俏麗的小臉,忽然唇角上揚,伸手扣住了她的下頜,臉龐向她貼近。
月罌驀地睜大了眼,幾乎能從對方眼中看到自己驚慌的模樣,完全忘了掙開,只是愣愣地將他看著,呼吸深深淺淺,沒了規律。這感覺好生奇怪,明明從未與他親近過,卻熟悉得厲害,彷彿潛意識裡在盼望著他離自己近些一樣。
然這種奇怪的感覺只產生了一瞬,月罌便想躲開,可望著貼近自己的那張臉龐,又鬼使神差地停了下來。
奚墨停在了離她面龐幾寸遠的地方,見她目光微閃,捲翹的睫毛輕輕顫抖,心沒來由地漏了一拍。腦海中忽然回想起那晚與她抵死纏綿的畫面,臉頰竟然有些發熱。他抬起青色闊袖,很是自然地擦過她的嘴唇,將上面沾著的白色粉末抹掉。嗓音猶如冷冽的溪流,懾人心魄,
“怎麼跟那幾只兔子一樣,吃點東西就沾到嘴上?”
月罌看著他純黑的瞳仁中自己傻傻的模樣,頓時紅了臉,他向來嫌棄別人,不與任何人親近,今日竟然會為自己擦嘴,而且還是用他那麼幹淨的衣袖頓時覺得心臟砰砰亂跳,忽然連退了兩步,拿衣袖使勁擦了擦嘴,鬱悶得厲害。她剛剛還以為……還以為他要親自己更鬱悶的是,自己竟然沒想過躲開
奚墨見她退得那樣快,有些詫異,轉回身將那食盒中的水晶糕又端了出來,疑惑地小聲說道,
“這屋子也不熱,臉為什麼那樣紅……”
月罌鬱悶地站在一旁,想著如果自己頭頂上有洞,現在一定在呼呼地冒著熱氣了,還是高壓鍋那種速度的悄悄地搓了搓臉,好端端的紅什麼臉,真是越活膽子越小了於是假意與他說話掩飾心中的慌張,
“餵你不是覺得難吃麼,為什麼還拿出來”
奚墨對她的嘲諷並不理會,將屬於自己的那盤拿出來之後,把食盒又遞到她手中,淺聲答道,
“明明是送我的,為何又要給旁人?”
“是你自己不想要的,這會兒又想著留下,真不講理”這些日子兩人經常這麼拌嘴,不過月罌從未贏過他。一來這冰塊男嘴上功夫實在厲害,字字如刀一般,生生將她駁得體無完膚;二來她不清楚他的底線,說話總會留幾分,怕這冰塊忽然翻臉,到時候隨便一種毒就能折磨得自己生不如死。
奚墨這段時間沒少與她較勁兒,此時也不例外,慢悠悠地坐在圓桌旁,斜睨著她的眼,緩聲道,
“我的就是我的,即便不想要也是我的。”
月罌聽他說得這麼不講理,鬱悶地叉著腰與他反駁,
“哪有什麼東西是你的?你想要,可這點心卻不一定樂意被你吃,說不定你此時留下了,它呆會兒就自己跑了,要麼就是人在心不在,即便你吃了它,也嘗不出它真正的滋味”
奚墨瞳孔收縮,腦海中嗡地響了一下,瞬間便冷了臉。他目光沉靜地將她看著,耳畔卻一直縈繞著她剛剛說的這幾句話,心像是被人一下掏空了一般:即便此時留下,也是人在心不在;即便想要,她也不會將心給他……
月罌見他目光閃爍,面色冷澈,只當自己玩笑開過了,氣焰頓時削減了一半。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那番話,並沒什麼衝撞他的地方,實在搞不清楚這冰塊男的心思,於是小心翼翼地提起那食盒,向他吐了吐舌頭,
“我先走了,你自己與那幾塊水晶糕幽會吧”說完飛快地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