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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罌嚇得忙將他扶住,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詢問,
“你怎麼了?難道又是毒發了?”
奚墨嘴唇發白,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冷汗瞬間便沿著臉頰滑落下來,已經說不出半個字來。
月罌將他小心地扶到床邊,自己順勢坐在他一旁,同時向外喊道,
“彬兒彬兒快進來”
彬兒知道兩人在屋中下棋,一直沒有打擾,反而在外間打了個盹兒,聽到月罌的叫喊,嚇得從夢中驚醒,一溜煙兒跑進了裡間。
“止痛藥呢?快去找”月罌見他眉頭緊蹙,想必是疼得厲害,心頭一陣陣收緊,又急聲吩咐。
彬兒手腳麻利地取來奚墨平日服用的止痛藥,將藥瓶交給月罌,又返回桌邊倒了一杯水送來。
月罌一手撐著他的身子,一手取出一粒藥丸塞到他嘴裡,接過茶盅湊到他嘴邊讓他喝下。
奚墨無力地倚靠在她身上,艱難地將藥丸嚥下,可這藥性極慢,並不能很快壓制疼痛,只能一點點捱過。他手指緊緊地攥著胸前衣襟,身上冷得厲害,不由自主地打著顫。月罌見此忙扯過一旁的錦被將他蓋住,扶住他又躺回床上,心疼得厲害。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沒想到他每次毒發都是這般,這些年來也不知遭了多少罪。見他素來清冷的面龐此時毫無血色,蜷縮在床上如一隻受傷的貓兒,心裡更是難受,又對彬兒說道,
“他平日可還吃別的什麼藥?一併找來!”
“沒有了,公子每次都只服用這種止痛藥,挺過這一陣子便會睡去……”彬兒面露悽楚,清澈的眼中滾動著淚花。
月罌深深地吸了口氣,無奈地揮揮手示意他下去。轉眸看著床上男子緊蹙的眉與冰涼的汗,眼眶有些發燙,喃喃地念道,
“究竟怎樣才能讓你好過些……”
奚墨略微睜眼,看著她攥緊的拳頭,慢慢伸出手去,緊緊地將她的手握住。體內似乎有一種毒氣隨意亂竄,到了哪處,便會肆意地啃噬,生生將五臟六腑攪得一團糟。他真想知道,體內是不是已經被咬得千瘡百孔了。略吸了口氣,勉強說道,
“那日……為何要救我,倒不如讓我死了……”
月罌頓時流下了眼淚,她如何也不會忘了,那天在山崖上,她就是這麼緊緊地攥住他的手,不讓他掉下去。他當時目光平淡漠然,像是已經厭倦了塵世,可她卻死活不放他離開。而此時,他卻反過來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彷彿在抓著生命中最後一根稻草……
“死了容易,活著難……與其看著一座青冢,倒不如天天被你氣著……”月罌還未說完,已是淚流不止,她忽然有些不忍了,不知道自己走後,這個男人會如何。
這些天她常在墨苑與他下棋,才知道他的生活有多單調,經常是整日不說一句話,就那麼撐著頭看著窗外飛過的鳥兒,生命簡單得如同一碗白水,並且還要忍受這種蝕骨的痛楚,實在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奚墨唇角微微下拉,似乎有些不悅,卻沒了力氣反駁,只是更緊地攥著她的手。他從未這麼清楚地看見自己的心,兒時的他,只想活命,才受盡折磨仍頑強地活著,終於有一天逃出了那個牢籠,卻碰巧遇見了年幼的她。
從此,他心中便多了一雙純粹清澈的眼睛,她求他不要死,他便如了她的願,就這樣苟且偷生,活了下來。直到許多年以後,他再次遇見了這個讓他動心的少女,可她已經心有所屬,而自己也會隨時不久於人世。
他本對生命淡漠至極,生與死已經無法束縛住他,活著便多度一日,死了也是心安,可越與她接觸,他越在意與她相處的日子,真希望自己像正常人一樣,多活幾年,這樣便可以與她擁有更多更多的相聚時光。
然一切終是幻想罷了……她很快便會離去,絕不會為自己留下來,而他也不會開口留她。因此,他才服了“斷情”,只是不想看著她在面前轉身離開,也沒有勇氣再一次接受那種死寂的日子……
他會如她所願,好好活著,只是,心很累,他已經不想再記起太多過往,寧願全部遺忘……
他手上的力道極大,攥得她有些疼,卻沒掙脫,而是與他十指緊扣,試圖能讓他安心一些。昏黃的燭火中,男子眉頭緊蹙,狹長的眼眸輕闔,劃出一條斜挑的眼線,完美精緻。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像是在極力忍耐體內的痛楚。
月罌靜靜地坐在他身旁,看著他慢慢陷入了昏睡狀態,一顆心才隨之落下。想要放開手,卻發覺已經無法分開。即便在睡夢中,他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