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把火。”
奚墨對他的話並不理睬,將一旁的雪色白袍扔到軟榻上,繼而又緩緩地說,
“明知道金針封穴的後果有多嚴重,還一意孤行,真不知你這醫術都學給誰了……”
慕離不想與他反駁,只是笑笑然地聽著,能聽這人多說幾句話,也是件奇事。慢條斯理地穿著衣裳,卻聽他又說,
“你該知道三個月內需要靜養調理,否則就等著後半生在輪椅上過吧……”
慕離無奈地一笑,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卻假意嘆了口氣道,
“好惡毒的詛咒啊……”
還未等奚墨再說什麼,門外忽然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兩人對視了一眼,頓時心生疑惑。
墨苑平時只有他們幾個才會來,而來人的腳步聲很輕,像是個女子。
奚墨緩緩地走到門前,還沒等來人敲門,便向裡面開啟,清清冷冷的眸子黑到極致,淡淡地向外看去,忽然愣了。
臺階下的少女膚如凝脂,面色略顯蒼白,紅唇輕咬,似乎在做什麼重要的決定。如瀑般的長髮在耳後鬆鬆的挽著,雪白的毛領圍在頸上,更襯得一張小臉嬌小玲瓏。
月罌沒想到他會提前開門,也愣在了原地,見他仍然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樣子,看上去這些日子沒有任何改變,心忽然沉了下去,扯了扯嘴角,向他打了個招呼。
奚墨薄唇緊抿,面上雖然毫無波瀾,可心中卻漾開了漣漪。一個月前,他還可以經常在園子裡看到她的身影,總會有著小小的滿足與欣慰。可這一個月,她彷彿憑空消失了一樣,園子裡恢復了最初的空蕩與死寂,隨著一起空蕩落寞的,還有他的心。不過他生性冷然,不想主動過問這些,只能靜靜地等著她回來,一直等著。
見她手攏在衣袖裡,彷彿拿著什麼東西,疑惑地眉梢輕挑,問道,
“何事?”
月罌臉上一陣尷尬,竟然連門都不讓進……不過她一直知道他這清冷的性子,也沒多想,忙從衣袖中拿出在山洞中摘下的那株小小雪蓮,捧到他眼前,說道,
“無意中發現了這個,有人說能解毒,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就想著送給你……”她還沒說完,奚墨手臂一揮,將她的手開啟。那小小的雪蓮順勢落到一旁,孤零零地躺在青石間。
月罌目瞪口呆地將他看著,不敢相信那天還對自己柔和微笑的男人怎麼又變成了這樣,而且自己也沒說錯什麼,他怎麼會這麼生氣!
面前的青衫男子眼裡漆黑一片,讓人難以分辨喜怒。夾雜著涼意的晚風從兩個人之間吹過,帶來遠處的絲竹之音,又將雪蓮的葉片吹得起起伏伏。冷澈得沒有任何感情的聲音響起,卻讓人在這個早春的夜晚仍覺得寒冷刺骨,
“奚墨不需要公主憐憫,請回。”說完,他啪地一聲合上了木門,只留下一直沉默不語的少女。
過了好一會兒,月罌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看著緊閉的木門以及窗內柔和的燭光,嘴唇慢慢抿起,卻倔強地挺直了脊背。她走到那朵雪蓮旁,小心翼翼地捧了起來,又返回門前,將它端端正正地擺在了臺階上,這樣從裡面走出的人一眼就能看到它。
做好一切事之後,月罌又望了望沒有絲毫變化的小屋,轉身離去。
奚墨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一向沉靜無波的心像是面臨洶湧的波濤一樣,攪得他難以呼吸。輕靠在門板上,神思已經不知飄到了哪裡,也許從那天她救了自己開始,一切就都發生了改變。他不會忘了,她磨破了手臂也要拼命地將他拉住;他也不會忘了,她一直求著他別放手;他更不會忘了,那滴溫熱的眼淚落進眼中是怎樣的溫暖……
深吸了口氣,卻聽見軟榻上同樣有人輕聲而嘆,疑惑地看去,見那人眉眼間有些落寞,在對上他的視線後轉瞬即逝,帶著三分笑意挖苦道,
“口是心非……”
奚墨不發一言,徑直回到床邊,和衣而臥,閉目沉思。
慕離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裡雖然有點酸澀,可知道了她心裡有他,還是免不了覺得欣慰。畢竟這些年兩人朝夕相處,他看著奚墨孤苦伶仃的一點點長大,一直希望能有個人真正地將他放在心上,兩人一同攜手終老。但那個人卻是自己心心念唸的,這結果實在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他向奚墨道了個別,起身準備離開,剛開啟房門,一眼就瞧見臺階上安靜的雪蓮,固執地留在那裡,被晚風吹得一起一伏。
慕離把它拿了起來,又返回屋子,將它放在圓桌上,睨了眼仍然輕蹙眉頭的俊朗男人,沉思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