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清秀,舉止穩重。在外面是一隊身穿墨色錦服的侍衛,腰上掛著佩劍,氣勢不凡。園子裡雖然很安全,但場面上的事卻是不可少的。
八人抬的轎子很穩,感受不到任何顛簸。四周垂下薄薄的紗簾,微風吹過,慢慢拂開。月罌淡淡地看向遠處,無喜無怒,只是心裡沉重得厲害。轎子剛抬出內院,前面忽然傳來清脆的馬蹄聲,一襲玄色衣袍的男子策馬而來。
馬還未到,男子腳尖一點,從馬上躍起,踩著轎前幾個侍衛的腦袋,飛快地掠到轎樑上。長臂一伸,就把粉色的輕紗扯下。
整個動作只有短短的一瞬,當這些侍衛紛紛抽出刀劍的時候,轎子上的那兩人正四目相對,靜靜凝望。
“是童公子。”不知誰在底下小聲說了句,這些人忙把武器收好,四下望著卻不敢再往上看,一隊人即刻停了下來,鴉雀無聲。
淡粉色的薄紗慢慢滑落下來,讓兩人的視線立刻撞到一起。幽深莫測的純黑眼眸深處,是濃到無法化開的深情,以及絲絲疲憊。面前的少女靜若蘭花,姣美的面容薄施脂粉,比尋常時刻更嬌媚三分。
童昕視線一點點掃過少女桃花般的面容,修長細膩的脖頸,被金線勾勒的明黃色宮裝,纖纖一握的細腰,從寬大袍袖中露出的幾根青蔥玉指,視線所過之處,無一不透著高貴與秀雅。但他更在意的卻是,她完好無損,還好生生地活著……
一瞬間,身體中的力氣彷彿全部抽離了一樣,他只覺得腳下虛浮無力,疲憊不堪的身子微微一晃,險些摔倒,忙扶住轎頂。又深看了她一眼,薄削的唇輕抿,轉身就要離去。
“童昕……”月罌出聲阻止,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只是沒來由地心裡一緊,說不出的憋悶。
童昕背對著她,不發一言,卻也沒再邁出一步。眼睛看向轎下的眾人,可目光卻有些遊離,心思完全不在他們身上。
月罌剛想詢問他怎麼回事,忽然看到他腰帶上沾了一片嫩黃色的花瓣,明媚的顏色與玄色的布料極其不搭,可那顏色卻刺花了她的眼。心裡如海水翻卷一般,苦澀、悲涼、迷茫、甚至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期盼與歡喜。
她捻起那片花瓣,更確定了心中所想。這種花她只在那山崖的崖底見過,由於那裡氣候溫暖,這花漫天遍野地開著,儼然成了一副明豔的海洋。此時,這花瓣站在他的衣衫上,說明了什麼?
童昕等了半晌,身後始終是一片靜默,他唇角輕動了動,眼裡的失望一閃而過,腳尖一點,飛快地跳下轎子。大步流星地穿過竹林,向自己的院落走去。
月罌透過薄如蟬翼的輕紗看去,越走越遠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袍,更襯得整個人身材頎長,氣質神秘,與平日裡那個混小子怎麼也無法聯絡起來。直到那個男子消失在竹林中,她才淡淡地開口道,
“走吧。”
許久以後,這幅畫面成了童昕帶給她最深的印象,沒有嬉笑、沒有打鬧、沒有拌嘴、沒有爽朗的笑和懊惱地吼叫,只有那捲著無盡深情與疲憊的雙眸。那雙狹長墨黑的眼睛裡佈滿血絲,一向幹靜利落的男子,衣裳多處磨損,下頜上竟然有了青色胡茬,整個人被一種濃烈的氣息籠罩,醇得如同千年的酒。
月罌靜靜地靠在椅背上,心潮翻卷,難以撫平。有些事總會在不經意間發生,如一粒飽滿健康的種子,在心田裡破土、發芽,長出細嫩的枝葉,最後開花結果,完成了整個生命的繁衍。
雲仙居是外院最大的正殿,可容納幾百人。此時四周或站或坐著各國翹楚,皇帝、太子、朝中大臣,無一不是身著華貴錦服,舉止高貴,雍容典雅。他們一齊將視線落在殿中央的少女身上,目光變幻莫測,有的欣喜、有的玩味、有的怨恨、有的漠不關心。
月罌並未看兩旁,目光直接看向殿上所坐之人,鑲有溫潤寶石的皇冠,明黃色的繡龍錦服,寬寬的玉帶,氣色明媚動人,明明年過四十,可卻保養得極好,仿若三十歲左右。
南宮熙蘭看著不遠處站立的少女,淡淡一笑,取過一旁侍女捧上的皇冠,一步步走下高臺,來到月罌面前。
月罌忙雙膝跪倒,頭微微垂下,脊背卻挺得筆直。一頂皇冠,輕巧而又簡單,可壓在她的頭頂,卻像是壓了千金石頭般沉重。她略微吸了口氣,向女皇行了個大禮。隨後緩緩地站起身,轉身面對南月國眾臣,面色如水。
寂靜的雲仙居中頓時發出齊齊的高呼,
“少皇千歲千歲千千歲,願少皇福壽齊天,長樂未央。”
月罌看著伏趴在地的眾臣,如潮水般發出呼聲,沒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