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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看見月罌又氣又惱的眼,才明白了剛那一聲喊是怎麼回事。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放下,輕輕地呼了口氣,鳳眸半闔,帶著些許慵懶,撩人至極。
“醒了?”見她氣惱的樣子十分有趣,用鼻尖蹭了蹭她緊繃著的臉,濃濃的嗓音有些暗啞,眼睛裡還帶著些血絲,
“我一整晚都沒睡,再讓我睡會兒。”說完當真重新躺到她的耳邊,合上眼眸。
“睡個大頭鬼你快給我起來”月罌無奈地動了動身子,想從他的禁錮的手腳中掙脫出來。
花尋見再也睡不得,這才打了個呵欠,慢悠悠地收回了纏在她身上的胳膊和腿。
月罌驀地起身,卻疼得嘶了一聲,身上被他壓了許久,早已經麻了。沒好氣地推開了他,
“無恥。”
花尋沒用力氣,被她一推又倒在錦被之中,順勢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伸手去撫她垂在腰間的烏黑髮絲,柔順舒服,散漫地笑著,
“你小時候可是天天要我抱著才會睡的,怎麼這時卻說我無恥?”
月罌開啟他的手,將頭髮攏於一側,看著那副禍國殃民的無賴笑容,暗自咬了咬牙,
“小時候是小時候,你若再來惹我,就別怪我不客氣”
花尋不為所動,湊近了她些,仰著頭問道,
“怎麼不客氣?”
她看著他笑得漫不經心,氣就更不打一出來。明明是他無恥在先,此時居然像是她理虧一樣,輕咬下唇,齒間蹦出了幾個字:
“殺了你”
花尋笑容一頓,隨後又慢慢舒展開來,故意搖了搖頭,假裝嘆了口氣道,
“好無情的女人。”
月罌見自己的中衣穿得還算整齊,氣才消了些。忽然想到昨晚發生的事,記憶中還留著些許片段,飛快地轉過身,按住他的肩膀,低聲問道,
“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她記得脖頸處彷彿被什麼紮了一下,抬手抹去,卻與以往沒有任何不同。
花尋視線落到她的鎖骨處,昨晚的那月牙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暗啞著聲音反問道,
“你認為我能做什麼呢?”
月罌緊盯著他含著笑意的眼,眉間慢慢蹙起。她剛剛醒來時腦海中多了些記憶,雖然極少,但對每件事都彷彿感同身受一樣。她只要稍稍回憶,便能記起這十幾年中的事情,這些記憶裡,就包括花尋。
她離開的這些年,花尋每晚都會坐在賞月殿的屋頂,但從未進來。偶爾在夜半時醒來,會聽見屋頂傳來細碎的咳聲,極輕、極低。攥在他衣襟上的手慢慢放開,揚了揚眉,
“我認為你能在十幾年間,一直坐在這三層小樓的屋頂。”
花尋笑意頓時僵在了唇角,不可置信地盯著她若有所思的眼。他緩緩地眨了眨眼,許久才問道,
“你記起了什麼?”
月罌揚眉一笑,烏黑的眼眸中滿是挑釁之色,
“有人曾說過,他想知道的事就自然知道,那此時為何還要問我?”
花尋被她噎得一時間沒了言語,隨後唇角慢慢漾開笑容,如春風拂面般和煦溫柔。垂在身側的手驀地將她按在胸前,冰冷的唇擦過她的耳垂,聲音極柔極媚,帶著絲絲蠱惑,
“你這隻牙尖嘴利的小狐狸。”
月罌被他箍在懷中,心猛然跳了幾下,使勁一掙,從他手臂中逃出,臉上頓時一陣紅一陣白。張了張嘴,無恥兩個字卻再也罵不出來,只得兇巴巴地盯著他,恨不得將他咬死,
“你愛說不說,反正我若死了,做鬼也不會放過你你休想好過”說完撩開幔帳,起身要走,身子卻忽然一旋,又被重新壓回在他胸前,輕笑著,
“那我便與你做一回鬼夫妻。”
她被貼在他敞開的領口前,臉龐是他細膩而有彈性的肌膚,透著涼,泛著冷,耳邊傳來他輕柔的聲音,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記得了那些?”花尋看著她的眼,烏黑、純粹,即便是時隔千年萬年,仍是他最愛的模樣。
“你想知道的事情要比我想知道的更有價值,所以這個交易並不划算。”她摸了摸昨晚感覺到被針刺的地方,即便他不說,她也能從婉兒口中問出一些。
花尋偏頭一笑,手指敲了敲她的頭,一臉無奈,
“你這小腦袋裡究竟想的是什麼?”見她抿著唇執拗著不肯答話,暗歎了口氣,細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澀然,
“你想知道什麼便問,問到你覺得划算了為止,如何?”他想了想又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