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層層開啟,見裡面是一個黑色香囊。
將一黑一白兩個香囊放在一起,相同的樣式與圖案,看起來異常的和諧。她正想與那女子說聲謝謝,忽然覺得手中的香囊味道與方才不太一樣,難道這黑色的是另一種味道不成?她拿起黑色的香囊湊到鼻子前一吸,果然不同。
那縷幽香進入身體中,彷彿要吸取人的魂魄一般,從鼻息間肆意地向身體中蔓延。月罌忽然覺得頭有些暈,抬眼見賣香料的女人眼底閃過一抹冰冷,暗道了聲不好,再想離開已經來不及了。身子一軟,便倒在攤位前,手中那個黑色的香囊滾到了桌案下。
女人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往懷中一帶,將她隱藏在自己身後。此時街道上雖然燈火明亮,可這角落只有這麼一個攤位,自然沒什麼人注意。
女人藉著陰影,將月罌駕到身後不遠處的一輛馬車上,拋起車簾,將她扔在車上。回身拾起裝香料的竹籃,四下又看了看,見沒人發現她們,這才坐上馬車,一揮鞭子揚長而去。
馬車剛剛離開了這條街道,一個淡青色的身影從街角對面的一條衚衕中走出來。他衣襬紛飛,步履閒適,緩緩地抬手打了個呵欠,動作優雅而又閒散。這人正打算朝攤位相反的方向走,卻像被什麼絆住了腳步,慢慢地停了下來。
男子眉梢輕輕一抬,鳳眸半闔,眼中雖淡漠,卻若有若無地閃過一抹光芒。他偏頭盯著身後不遠處的攤位,緩緩地眨了眨眼。
淡青色的衣襟紛飛,男子慢條斯理地走了過去,在那攤位前停下。他眼風掃過四周地面,最後視線定格在案桌下面,俯身撩開案桌上垂下的簾子,拾起落在地上的黑色香囊。他偏頭看了看,從懷中拿出一把又細又小的刀,在香囊上輕輕一劃,裡面便稀稀落落地掉下許多黑色碎屑,落在他蒼白細膩的掌心上。
他在手中撥弄了幾下,眉間只是輕輕一蹙,隨後又慢慢放開。小心翼翼地將那香囊包在案桌上的紙中,又將紙包塞進了袖口。
剛轉過身,婉兒就氣喘吁吁地從轉彎處跑了過來,正撞在男人寬闊的後背上。她哎呦一聲跌坐在地上,揉著撞紅的鼻尖連連道歉。抬頭一看卻愣了神,這男人長得真好看!
淺淡的月光灑在他略微蒼白的面容上,說不出是月光清冷還是他的面容更冷,兩鬢的墨髮隨意挑出兩縷,用一根極其簡單的玉簪固定在腦後,雖簡單,卻比任何繁瑣的簪子看起來都雍容高貴。微風拂過,男子額前的髮絲慢慢拂開,露出整張如精緻雕刻過的面容。他眉目精緻,氣色冷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燦如繁星,只是這雙眼,懶散淡漠,卻又極冷。
婉兒愣了片刻,忽然想到了自己要做什麼,忙麻溜地起身。一抬頭卻見到男子腰間掛著一枚金竹牌,上面刻著一個清秀的“奚”字。她隱約地記得除了那些侍寢牌,唯有七公主的夫侍們,才有資格在用金竹刻下名字掛在身上。再次抬頭卻是明瞭,怪不得宮人們常哀怨地說,南月國最美的那幾個男人,全在金竹園中。
她仰頭看著面前的清冷男子,越來越覺得眼熟,試探著問道,
“您是奚公子嗎?”
奚墨輕抬眼皮,掃了她一眼,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卻被婉兒抓住了衣袖。他微微蹙了蹙眉,心裡十分別扭,將衣袖慢慢從她手中抽出。
婉兒也覺得有些不妥,尷尬地搓了搓手,又急忙問,
“奚公子,剛剛可曾見過公主?”按理說兩人這麼久沒見過面,他應該會把公主的樣子忘了吧。
奚墨再次瞟了她一眼,清冷的黑眸深不見底,仿若灑在夜空中的一把碎冰,極冷。他看向一側,搖了搖頭。
婉兒急得眼淚差點掉下來,向他屈膝行了個禮,又小跑著離開。
奚墨下意識地摸了摸衣袖中的那個紙包,又抬頭望了望婉兒遠去的方向,雖然他並不曾見到剛剛的一幕,可那淡漠的視線,卻像是看透了一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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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金竹園的一處院落中傳來幽幽的簫聲,輕盈、婉轉。金色的竹葉探進半開的雕花木窗,在精緻的玲瓏燈上,投下竹葉的倒影。
軟榻上斜倚著一個儒雅男子,雪白的闊袖掩住修長乾淨的手指,一根通體晶瑩的玉簫在那雙溫潤的手中,失色了許多。
門邊忽然傳來淺淺的咳聲,打斷了悠揚的曲子。慕離輕抬眼眸,見門框邊倚靠著一個單薄的身影,微微一笑道,
“回來了?”
奚墨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淡淡地嗯了一聲,慢悠悠地踏進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