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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匆匆地趕來,累得直喘,也不知那惡魔什麼時候會給她解藥,她此時連多走幾步都會覺得渾身無力。
雖說四周景色宜人,美不勝收,可月罌完全沒那個心情欣賞,視線直接落入河中央的小船上,見念兒正趴在船沿兒上盯著游來游去的小魚,嚇得喊道,
“別讓他掉下去”這天殺的男人,怎麼能任由孩子做這麼危險的舉動?
等她走到河邊才看清,原來這河很淺,大概只到成人的腰際,而念兒的衣角也在水寒手中攥著,對方卻得意洋洋地看著她溫和淺笑,似乎在說:上當了吧?
被欺騙的氣惱頓時席捲而來,月罌氣得重重哼了一聲,挽起裙角,一點點淌過河水,向小船走去。
水寒仰躺在船上,一手環住念兒的腰,一手枕著腦後,聲音溫軟地問她,
“你可知這條河通到哪兒?”
“通到閻王殿”月罌沒好氣地頂了一句,真想一巴掌把他拍死,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人。
水寒輕笑了一笑,無比愜意地感嘆道,
“那倒省事了,死之前直接坐著小船飄到閻王殿,倒是美哉……”
“美你個頭把孩子還我”月罌已經走到了船邊,伸手去抱念兒。可孩子思想簡單,他只知道面前這個人像是不願意讓他留在這裡,急得撲在水寒身上,明亮的眼睛滿是委屈。
月罌微微一愣,暗歎了口氣,她可不想讓孩子從小就害怕她。於是縮回了手,向念兒咧嘴一笑,強迫自己露出個笑臉。
水寒偏頭向她看去,這些日子還是第一次看就她笑,竟是這般明媚耀眼,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絢麗旖旎,不知不覺間竟忘了轉開視線。直到臉上一涼,他才緩過神來,卻見念兒趴在他身上,手上沾著水滴,正在他臉上摸來摸去,不由得笑出了聲,抱著他小小的身子搖來搖去,寵溺地說道,
“你這壞傢伙”
念兒咯咯地笑著,他此時已經有些懂了如何逗人,整日眉開眼笑的極其喜慶。月罌看在眼裡,心裡盛滿了濃濃愛意,她曾經就幻想著這樣簡單的日子,和心愛的男人生活在一處平靜的地方,一家三口看著夕陽,吹著晚風,想來一定十分美好。可此時,唯有這個男人是多餘礙眼的
絢麗的晚霞灑在三人身上,如清淡的水墨畫一般唯美。搖晃的小船上,男子半眯著眼眸,臉上滿是平淡的喜悅,他手臂間摟著個小人兒,眉目清秀,笑容無邪,正用小手在河水中亂攪,水花翻卷,發出清脆悅耳的響聲。
立在船邊的女人一襲雪白長裙,裙角系在一側,露出白皙修長的雙腿,水珠沾著她的腿上,折射出晚霞豔麗的倒影。
無論過了多少年,她都無法忘記那個夕陽落盡、紅霞滿天的午後,有溫暖的風吹拂在臉上,將她鬢角的髮絲吹起。花香瀰漫,花瓣飄灑在河面上,隨著波紋一點點漾開,飄遠。只是,這幅圖畫中的男人確是模糊的,因為她當時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孩子身上,完全將他當成了透明人。後來她想,若是當初看他一眼也好,至少在回憶裡還知道他當時的表情,是快樂的還是平淡的,是寂寥的還是傷感的,但她沒有任何記憶,這也成了她這輩子的遺憾……
連著幾天,月罌都留在唸兒所在的那個殿宇,如何也不肯回去,她可不想再整晚被那個惡魔抱一夜睡覺。
而出乎她意料的是,水寒並沒有強迫她什麼,而是直接默許,甚至讓侍女們將她應該需要的東西全部送了過去:兩人抬的薰香爐、名人字畫、精緻的瓷器古玩、各種擺設、嶄新的被褥、一應俱全的首飾……月罌雖不屑,可看著陸陸續續進來的侍女也實在有些咂舌,需要準備這麼多東西麼?她又不是要嫁人……
水寒每天都會來陪念兒玩一陣子,她有時阻攔,可念兒卻喜歡黏著他,對此她實在無奈。不過後一想,念兒從出生之後就常常見到他,後來稍有些認人了,又被他帶回了幻幽宮,朝夕相處自然有了感情。
她雖然知道他對念兒沒有惡意,可每次他來的時候,她總會守在旁邊,生怕他再偷偷將孩子藏起來。而水寒每次也不計較這些,倒是喜歡他們三個共處,好像找到了一家人的感覺。
月罌幾次向他要解藥,可他總是一笑了之,既不答應也不反駁。而她詢問什麼時候放她們離開的時候,他也總說再過幾日,可幾日拖幾日,足足拖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來,月罌臉上的傷疤已經完全好了,不得不說,那藥汁當真神奇,竟然連一點印記都看不出。若不是這次來了幻幽宮,想必她還要頂著那張臉過一輩子,從這方面講,這次還是有些收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