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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馬千戶回頭,咦了一聲兒。
“對,就是你爺爺我了。”一看他的神色,便知在奇怪她竟會主動出來。夏初七提了提身上青布直裰的下襬,皂靴踩在潮溼的青石板兒上,微抬著清秀的小臉,歪眉斜眼,似笑非笑,身子骨看上去瘦得像一根柳條兒似的,越發顯得她手中那一把黑鞘寶劍厚重又凌厲逼人。
“好哇,小兔崽子,官爺我總算找到你了……”
那馬千戶小眼睛一亮,一把甩開了揪在手上的小沙彌,向邊上幾個跟著他一道來的傢伙使了一個眼神兒。
“兄弟們,上!把人拿了,好回去向大都督交差。”
粗人啊!
夏初七為他定了下型,心裡頭稍稍有點兒遺憾。
要知道,被東方青玄給綁了裝在棺材底那個事兒,她一直耿耿於懷。依了她有仇必報的性子,目前雖收拾不了東方青玄,可今兒這幾個傢伙找到門前來了,她要不好好把他們給拾掇一番,那簡直不太符合她的價值觀。
原本想要好好玩玩,可一瞧這馬千戶,人這麼憨傻,她的興致便又低了點。
不過,她卻也從他的話裡瞧出來了,關於她原身夏草的那個“真實身份”,除了東方妖人或者與他極親近的幾個下屬之外,估計錦衣衛的人大多都不知情。包括這個馬千戶他幾個直接執行任務的人。而且,聽他那口氣,他們似乎連她是一個女的都不知道。
一想這個,她又覺著好玩了。斜睃一眼那馬千戶,她橫劍在胸前,笑眯眯的撩著唇。
“龜兒子,你可知道你爺爺我是誰?”
馬千戶竟然沒反駁那句“龜兒子”,只重重一哼,便生生受了。
“你還能是誰?是我錦衣衛要捉拿的朝廷欽犯。”
“噢,原來如此啊。那我便來問問你,我如果是朝廷欽犯,為什麼你們不敢光明正大的捉拿?為什麼又是喬裝,又是捆綁,又是藏棺假運的?難道你們真的不知道我是誰的人?哼,我說你們這幾隻啊,可真傻。你們的大都督,對,就是那個東方青玄,他其實就是一個朝廷反賊,整天干些偷雞摸狗,誣陷忠良,禍害良善的事兒。而你們呢?食的是朝廷俸祿,做的卻是東方青玄的走狗。摸摸你們的良心,可對得起含辛茹苦養育你們長大的爹孃,還有那個眼淚汪汪對你們委以重任的當今聖上?”
不得不說,話癆在對敵的時候,也是有優點的。
她總有辦法用一串莫名其妙的話便把人給說得一愣一愣的。
包括那個馬千戶在內,五六名錦衣衛按著刀鞘立在原地,面面相覷。
事實上,他們只知道這是一個極為私隱的重大案件,哪裡又可能會曉得箇中隱情?
只不過,什麼當今聖上……何曾眼淚汪汪的對他們委以重任?
懵了一會兒,馬千戶率先反應過來,嘩啦一下抽出腰刀,直指向夏初七,“小子休要胡言亂語。王二,朱三,你們還愣著幹什麼,速速把人給老子拿了。不然,回頭到大都督那裡,咱們一個也別想落著好。”
“是!”鏗啦聲裡,幾個人抽刀便要上來拿她。
“慢著——”
夏初七不僅不避,還悠然自得的從青石板的臺階上,又走下來一步,高舉起尚未出鞘的寶劍。
“各位官爺,麻煩睜開你們的狗眼,仔細看明白,你們可識得此劍?”
在幾個人看著劍柄愣神的當兒,她唰的一下將那把寒光閃閃的黑鞘寶劍抽了出來,在劍穗的晃晃悠悠裡,淺淺眯著一雙眼兒,一字一字念著那刀鞘上的字兒。
“欽賜神武大將軍,晉王……”
‘趙樽’兩個字兒,私下裡她敢偶爾敢喊一喊。
可在外人的面前,她當不起那大不敬……卻是沒有出口。只停頓一下,又冷哼一聲,視線冷冷的掃向那幾名錦衣衛。
“看清楚了吧?見劍如見人。有晉王殿下的隨身寶劍在此,誰敢動我?”
馬千戶等人自然知道那一柄就是趙樽的配劍,也知道這小子確實是趙樽的人,可他們又哪兒會知道趙樽就在裡頭睡大覺呢?而且錦衣衛制度嚴苛,他們素來都只聽命於東方青玄一個人,辦差的時候,也只需要把手頭的差事完成了就好,哪裡管得了上頭那些“大神仙們打架”?
神色沉了一下,馬千戶握刀的手一緊,再次厲喝,“小子,你少他孃的在這兒放閒屁,隨便拿把爛劍便敢自稱是晉王爺的,哄三歲小孩兒玩呢?”
喲,不敢承認,夏初七故意瞪他,“龜兒子,你不識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