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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對唄,你還不回去?”
“再過一個時辰,就得上朝了,不回也罷。”
想想這是人家二寶公公的地盤兒,她沒有辦法去攆人走,夏初七撇了撇嘴巴,無所謂的淡掃了他一眼,“算了,我在外間找個地方將就一晚上,晚安。”
“阿七……”
她聽見他喊,卻是不答,腳步走得更快。
可這廝今兒就像抽風了一樣,霸道的手段一次又一次。
不等她走出多遠,腰上一緊,整個人就被他摟了回去。
“大晚上折騰啥呢?你放手——”她是真的生氣了。
趙樽嘆了一口氣,攬她過來坐在腿上,圈住了不讓她動彈,才將先前如何準備把她“偷樑換柱”成為誠國公元鴻疇的女兒,再“瞞天過海”地嫁入晉王府為妃的事,揀要點與她說了一遍。一直聽得夏初七一愣一愣的,那心底像坐過山車似的,一會兒甜,一會兒傻,一會兒美,一會兒澀。一會兒覺得像真的,一會兒又覺得解釋不通。
她眼睛裡,全是疑惑,“可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趙樽眸中若有流光,“如果爺告訴你,你會同意嗎?”
“……”她會嗎?當時應該是會的。
可這會兒嘛,她卻沒有辦法再說出口。
心裡的困擾太多,不是一句話兩句話就可以抵消得了的。
“好。我相信你說的這個,可是——”窩在他溫暖的擁抱裡,夏初七挺直著腰身,定定的看著他,然後一字一頓,慢慢出口,“我心裡的疑惑太多了,你可會全都告訴我?”
“可以說的,爺自然會說。”
什麼叫可以說的?夏初七眉梢一橫,語氣沉下。
“太子爺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
“沒有。”
“你事先知不知情?”
遲疑了一下,趙樽像是壓抑著某種情緒,終是點了頭。
“知情。”
想到趙柘那一張溫暖帶笑的面孔,夏初七心裡一酸,語氣又尖銳了幾分,“呵,那你為什麼不阻止?或者說,你也想要他死?死了你才好娶他的遺孀?”
趙樽剜她一眼,目光很涼,“爺阻止了。卻沒……成功。”
彎了下灼灼的眼,夏初七察言觀色,眼睛還是有些熱。
“梅林中的人……是東方阿木爾?”
她問得很快,生怕慢一點,就沒了勇氣。
肩膀僵硬了一下,趙樽目光幽暗深遠,卻是點了一下頭。
“是她要殺太子爺?為了你?還是為了她自己?”夏初七冷笑一聲,說話就像竹筒倒豆子似的,一串串向趙樽砸了過去,“獨守空閨這麼些年,她實在耐不住了吧?想想也是挺慘的,頂著一個太子妃的名號,這輩子只怕都不敢再找男人了。除非,她找的那個男人有那麼大的權力,能讓世人都住口,能為她改寫歷史,能讓她母儀天下。要不然,她這輩子身上都得刻上太子趙柘的名字,永遠做一個寡婦。喲喂,想想好醉人,晉王殿下,你是不是覺得她很可憐?”
“沒有。”
“沒有呀?那你為什麼不把殺太子的人揪出來?”
“阿七……”他沉吟著,輕撫她的後背,“這些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
“那有多複雜,你告訴我?”
“可以不問嗎?”
“為什麼不能問?”夏初七眉頭挑高。
“你只需等著做晉王妃就好。其餘的事,讓爺來操心。”
又是一個狠瞪,夏初七使勁翻了一個白眼兒。
但她這個人雖然尖酸刻薄又毒舌,卻也不是不通情理的女人。如果在意一個男人,就得允許他保留一些私人的空間和秘密。興許,那個東方阿木爾,就是他想要保留的秘密吧?畢竟被人“橫刀奪妻”的往事也不太光彩,大概晉王殿下說出來也會覺得丟臉?或許這件事,還牽扯著更大的朝堂爭鬥或者陰謀?
亂七八糟的猜測著,她想了想,換了一個話題。
“那你喜歡她嗎?”
趙樽嘆一口氣,搖頭,“阿七,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管是哪樣都好,只要他親自搖了頭,她心裡就舒坦。
“好,那我再來問你,我膚蠟的洗淨方法,你為何要告訴她?”
“嗯?”趙樽微微一眯眼,仔細看了看她劉海下面還沒有遮去的疤痕,大拇指伸過去摩挲了片刻,聲音淡然地說:“你與爺之間的事,爺怎會告訴別人?阿七你也太看輕爺的節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