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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樽你放我下來——”
風聲悠悠,馬啼得得,在寂靜的夜裡顯得額外清晰。
可這些,都不如夏初七崩潰低吼聲厲害……
今兒之前,如果哪個告訴她說趙樽會幹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搶人”的事情,打死她都不會相信。可如今他不僅幹了,還幹得這麼理所當然,幹得這麼天經地義,幹得這麼瀟灑自在,就像絲毫都不曉得自個兒的行為有多麼瘋狂似的,劫了她便是一路飛奔。
她一開始是沒有那麼崩潰的。
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有素質有文化有涵養的新時代青年不是?她與趙樽講理了,什麼大道理都說了。可他不講理,不回答,不理會,典型欠捧的“三不男人”。任由她鬧她吼,他仍是不動聲色,一隻手輕鬆地拽了馬韁,一隻手緊勒了她的腰,就像聽著催眠曲兒似的,雙眼微闔,高冷雍容,一張時光都雕琢不去的俊朗容顏上,無半絲波瀾。
人最生氣的是什麼?
就是當你快要氣死的時候,可你的對手卻不理不睬。
夏初七氣極攻心,前仇往事全都湧上了心來,想到他過去欺負她的種種,愣是新賬老賬全都一塊兒翻了出來,一顆心就像在油鍋裡煎過一遍似的,煎一次,翻一次,翻一次,還煎一次,越罵越厲害,可怎麼罵都散不了氣兒。
“趙樽,你混蛋——”她又罵!
“趙樽,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了你?”她掙扎!
“趙樽,你怎麼是這樣子的男人?玩不起了是不是?”
“武力解決問題,欺負女人……無恥無恥無恥……”
一個人表演沒有觀眾是很惱火的事兒,她罵得極狠,卻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嘴角微翹,眸子像嵌了半池泉水,瀲灩生波,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了一層薄薄的淺影,再加上她生氣罵人時不停抖動的肩膀,怎一個“孫二孃與美嬌娘的合體”了得?
趙樽黑著臉沉默了許久,也不知想到了什麼,突地一抬手就扯掉了她頭上那支漂亮的點翠步搖,又使勁兒在她的腦袋上扒拔了幾下,扯得她原本梳好的頭,全部披散了開來,在風中胡亂飛舞。
王八蛋!
好不容易美一回,她容易嗎?
他怎麼就愣是見不得她好看一點?
“趙樽,我得罪你家先人闆闆了……”
生氣的從馬上轉身,她從背對他,變成了面對著他。原本準備好好收拾他一下,可他雙臂一合,在大鳥的奔跑中,兩個人貼得極近的身子就曖昧的摩擦了起來,再混合他低頭時噴灑的灼熱氣息,讓夏初七自食其果,一個不小心就嗆了一口唾沫。
“咳咳……”
怎麼這麼倒黴?她心裡哀號著,重重的咳了起來。
那人卻仍是不吭聲兒,輕撫著她的後背,一副淡定得波瀾不驚的樣子,讓她心裡的惱怒啊難受啊懊惱啊沮喪啊……又上升了無數個層次。
“我告訴你啊,你再不放我下去,我就咬舌……”
咬舌自盡那是傻叉乾的,她當然不會。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她怒火沖沖的臉就僵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那個僵硬得雕塑一樣的男人,會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就把她的話連同她的舌頭,一起給吞進了肚裡。
“唔……唔……”
她面色脹紅,雙手胡亂地錘打他。
他卻面不改色,堵住她的嘴,長驅直入。
大概顯要得不夠過癮,吻了幾下,他索性放開大鳥的韁繩,一隻手攬了她窄細的腰,一隻手扣緊她的腦袋,還把她外頭裹著的披風剝開,讓她溼漉漉的身子全部喂入他的懷裡。一個帶著侵略的吻,長長久久不曾停下,就像是恨不得把她舌頭給吞掉似的,一*刺激來得又快又有力,讓她的身子在他火一樣的胸膛熨燙之下,不爭氣的顫了又顫。
她臊紅了耳根子,覺得簡直丟臉之極。
“唔唔……”
他吻她,她就打他。
拼命的,拼命的打,把所有積累的怒火全都化成了拳頭。
大鳥的速度慢了下來……
它是一匹隨著趙樽南征北戰的馬,上過戰場,下過營房,極有靈性,就像知道它主子那點兒心思似的,為了不驚動背上正在上演火辣辣擁吻大戲的人,它悠哉悠哉地放緩了蹄步,姿態高貴優雅,卻平穩從容。
親吧親吧親吧……
它突然打了個響鼻……
原諒它,背上節目太刺激了,它一時沒忍住了。
可一個響鼻兒,動靜兒卻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