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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血雨腥風,他們能夠了解到的,只將會是洪泰皇帝的功垂史冊,彪炳千秋。
……
……
七日之後。
京師應天府上空的陰霾未散。
城中雞鵝巷裡。
鄭二寶身著便裝,小心翼翼地跟在趙樽的身後,大氣兒都不敢出。
至從七日前的天牢大火之後,他家這位主子爺的話就更少了。不,除了吩咐他做事之外,他這主子爺就沒有說過一句廢話。要說他的情緒比之以前也沒有什麼變化,為太子斬衰時除了冷著臉沒表情,也與別的皇子皇孫們沒有區別。
三日前恢復早朝,他仍然是寅時起身,一大早就去奉門殿外等著,沒有流露出半絲異常了。只是鄭二寶服侍他多年,又怎會不知道他心裡的難受?
他這位爺啊,就是硬繃著臉,也得把背挺直的人。
今日下了朝他家主子爺一回來,二話不說就領了他。不對,中途還去東宮接了屁股後頭跟著的那主兒——傻不愣愣的毅懷王趙綿洹,三個人一起到了這雞鵝巷的小院子門口。
那院子的矮牆上,有一簇紙紮的白花用竹竿挑著探了出來,一看就是死了親人的人家。鄭二寶不知道他家主子爺為什麼要來,但得了吩咐,還是乖乖上前敲響了門兒。
“有人在家嗎?”
很快,裡面傳來腳步聲兒。那滿是蛀洞的窄門兒“吱呀”一聲兒苟延殘喘的被拉開了。開門的婦人包著個素色的頭巾,約摸四十來歲,已然滿臉皺紋,一雙眼睛紅得像兩個腫包子。
她看著面前三個穿著光鮮的男人,愣了一下才問。
“幾位官爺,你們找誰?”
趙樽微微一眯眼,瞅了瞅立在門口那婦人,衝鄭二寶遞了一個眼神兒,只是抿緊了嘴不吭聲兒。鄭二寶點了點頭,趕緊將來之前就準備好的一袋銀子遞了上去,尖著嗓子按他家主子爺的吩咐回答。
“大嬸子,這是咱家……不,這是我欠你家丁二的一百兩銀子。他這不是出事了嗎?我這覺著欠著也不妥,特地給你們家還回來……”
一聽說丁二的名字,那婦人的眼圈兒更紅了。
“有這樣子的事?我兒生前……沒有說起過。”
“有的,有的。”鄭二寶笑眯了眼,又把銀袋遞了上去。
那婦人條件反射的伸了伸手,指尖剛剛觸到錢袋,又像燙到了手的,慌亂的縮了回去,目光垂了下來,“官人怕是記錯了,我家日子向來不太寬裕,我兒何來的一百兩借予他人?這銀子,我,我不能收。”
看著她衣裳腕口上的補丁,再看看院子裡頭荒涼得沒有多餘傢什的寒酸,鄭二寶閉著眼睛也能猜得出來這家人很窮。可窮還這麼有骨氣,卻是他沒有想到的。等再次遞銀子上去的時候,他語氣又真誠了幾分。
“大嬸子,不能錯。呵呵,欠錢這種事,我怎會記錯?”
狐疑地看著他們三個,那婦人縮著手卻是很倔強,愣是不肯收,“不不不,我兒定沒有銀子借你,定是你弄錯了……我兒幹了幾個月的差事,拿回最多的銀子,就是朝廷給的撫卹了……”
“大嬸……”鄭二寶託長嗓子,有些著急。
可那婦人搖了搖頭,反身就要關門。
“我不能,不能要……”
“大嬸——”一直沒有吭聲兒的趙樽,見狀喊住了她,從懷裡掏出一串燒得漆黑的南紅串珠來,在她面前晃了晃,低沉著嗓子說,“這個是在你兒子身上找到的。他生前把這個賣給了我,我出了一百兩,當時沒銀子給,欠著他。如今人去了,債不能賴。”
聽他這麼一說,又看一眼那燒得焦乎乎的珠子,那婦人總算是相信了,顫抖著一雙滿是豁口的手接過了她生平見過最多的銀錢,兩串淚珠子直往下滾。
“你們真是好人啦,我兒命苦,他爹半年前去了,他接了他爹那獄卒的差事,才不過四個月,就遇到這等天災……實在是蒼天無眼啦……”
看得出來,喪夫失子的她受的打擊不輕,哭得那叫一個哽咽悲苦,直把原本在院子裡睡覺的大黃狗都給招了出來,一直在門口“嗷嗷”不停的狂吠。
黃狗叫得兇,卻把杵在那裡絞手指玩的傻子給看笑了。
“大黃!”
他想起了以前鎏年村時,家裡的大黃來。
喊完了,他走過去就要抓那狗頭,卻被趙樽一把給攔住了。
“做什麼?”
傻子有些委屈,“大黃……”
鄭二寶也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