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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他陳大牛沒有辦法控制局勢,只能任由陛下處罰了。
其實他這麼一招,算是釜底抽薪。
徹徹底底的把金衛軍交了出去,兵變更加徹底了,全攪成了一團。
一時間,京郊大營兵變,全城譁然。
不僅城中的老百姓人心惶惶,害怕打入城裡,朝廷裡頭也像煮了一鍋粥。
這些人都不是傻子,心裡都知道,兵變一開始肯定是有心人挑撥生事。可事情發展到如今,失控的情勢,卻是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也許還包括那有心人的預料。
兵變越演越烈,六部官員去了一個又一個。
結果,誰去調停誰被扣押。
更可怕的是,兵變的訊息很快就傳到了京外駐兵。
於是乎,打著“聲援”晉王殿下的旗幟,京外駐兵不得軍令,竟然紛紛私自開拔,往京師而來,短短几個時辰,似乎個個都有了想要“造反”的意思。
這些訊息,雪片一般飛向皇城。
無異於晴天霹靂,一個接著一個拍向洪泰帝……
……
……
晉王府。
入夜,暮色如水。
書房外面的迴廊上,一道人影急匆匆行來。
“殿下,宮裡來了旨意。”
趙樽沒有抬頭,目光放在棋盤上,落棋的聲音清脆如常。
“說!”
“京郊兵變未止,陛下急宣,讓你前往京郊大營調停。”
陳景拱著手,恭恭敬敬地說著。趙樽默然了片刻,仍是沒有抬頭,只是那隻舉棋的手,微微一頓。又似是思考了一會兒,他才淡淡出聲。
“回陛下,本王頭風發作,疼痛難忍,起不得床了。”
“這個,是……”陳景低低地應了一聲,又抬頭道,“殿下,如今右將軍生病不出,左將軍自請下獄,金衛軍群龍無首,已然亂成了一鍋粥,卑職以為,殿下應當……”
“陳景!”趙樽猛地抬頭,蹙眉,打斷了他,“按本王的意思去辦。”
……
……
這是一個不眠之夜。
晉王府裡燈火未滅,謹身殿裡仍是燭火通明,沉沉的陰霾籠罩在大殿裡。兵變如洪水,誰還能安然入睡?
“一群飯桶,飯桶!”
洪泰帝暴怒不止,短短几個時辰,事情就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挽回的局勢。如今京外的駐軍不得軍令,卻私自開拔前往應天府來了,形勢迫在眉睫,刻不容緩。
然而,一連三道聖旨,都被趙樽以病重為由給回拒了。洪泰帝先前又才下了他的兵權,他本就只是一個賦閒在家的人,不出來主事也都說得過去。
“報——”
殿下,又是傳來一道急奏。
“拿來!”洪泰帝急火攻心。
那侍衛嚇得心膽俱裂,趕緊呈上一道火漆封緘的奏摺,洪泰帝不等崔英達拆開,一把扯了過來就怒氣衝衝的撒掉封口,展開信來,面色又是一變。
奏摺上說,金衛軍抓了幾個人質,久久沒有得到朝廷的回應,說是已經把夏廷德給綁在了柴火架上,如果明日午時,朝廷還不按他們的要求做,就燒死夏廷德祭旗,然後舉兵直殺京師,火燒皇城。
“反了,反了他們了!”
洪泰帝氣得胸口一陣陣鼓動。
“陛下……”梁國公徐文龍上前急奏,“為今之計,先得安撫軍心為上。軍心一亂,社稷則亂。請陛下馬上下旨,恢復晉王領兵之權,嚴懲出言不遜的魏國公夏廷德。”
洪泰帝老眼一橫,“好你個徐文龍,你這是在逼朕?”
徐文龍頭也不抬,跪在地上,語速極快的說,“臣下不敢,臣下只是為了大晏社稷安穩著想。陛下,不能再猶豫了,再過兩個時辰,天就亮了。一到午時,如果金衛軍當真湧入京師,後果將不堪設想。京師三大營有十萬之眾……”
“如何?”洪泰帝拔高了聲音,冷冷看向他。
“他們個個能征善戰,又是剛剛從戰場上撤下來的,英勇無匹,戾氣未退……依臣下愚見,無須半個時辰,京師,城必破——”
“啪”一聲,洪泰帝將那奏摺直接甩在了他的臉上。
“朕還就不信了!”
“陛下——”見老皇帝怒了,吏部尚書呂華銘瞥了徐文龍一眼,趕緊上前,跪奏,“陛下所言極是,京城有皇城禁軍三萬餘人,加上錦衣衛和王公大臣等的家宅護衛,湊上五六萬人不成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