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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人。”
他語氣裡的警告,太過明白。
兩個人處了這麼久,他從來沒有直接挑明過夏初七的身份,可夏初七也十分清醒的知道他懂的。但不論如何相處,兩個人都心照不宣地絕口不提那一種尷尬。她在他的面前,只是楚七,從來都不是夏楚。
可如今,他在提醒她,不要再去摻和魏國公的事兒?
垂了垂眸子,夏初七慢悠悠的笑了一下。
“爺多慮了。”
他冷聲,“不懂?”
她點頭,又搖頭,“不全懂。”
他看她的眸子深了一些,沉沉低言。
“阿七,人總在該懂的時候不懂。等懂得了,卻又遲了。”
喉頭一緊,夏初七看著他,放低了聲音,“人生在世走一遭不容易,我很惜命。但是,我雖沒有想過要成為人上之上,但我必須活得個明明白白,即便前頭有險灘,有刀山又如何?哪個人的結果不是一抔黃土?贏是土,輸也是土。楚七不聰明,卻也不想糊塗一輩子,只做某人後院一朵攀附在樹木上的莬絲花,沒有骨頭,沒有意志,一切的幸福都依賴男人的施予。趙樽,如果我的面前放著胭脂和武器,又必須讓我選一個的話,我寧願拿起武器,丟棄掉胭脂。”
這一段話很長。
她不是在緊張的狀態下說的。
聲音軟軟的,輕輕的,迷離的,像是一壺陳放了幾百年的老窖一般,帶著一種穿透蒼穹練達人心的低沉,語速很慢,語氣很重,言詞之間不若平時的嬉皮笑臉和吊兒郎當,完全是不同於十五歲小姑娘的穩重。
趙樽目光很涼,看了她許久。
或者說,是兩個人互看了許久,終於,他又端起了面前的湯碗來,遞給她,同時自個兒也盛了一碗喝著。
“鴿子湯不錯,喝點。”
“謝謝爺。”夏初七莞爾一笑,帶著一種彼此通透的心思,輕輕聞了一下,半眯著眼睛,貓兒一般的神態,甚是享受,“嗯,不錯不錯,果然很香,尤其想到這隻趙綿澤的鴿子,嘖嘖嘖,吃起來味道就更好了。”
她不客氣的喝了起來。
那神色自若的樣子,讓某人的臉色又難看了一些。
端著湯碗,他沒有看她,卻只淡淡說,“小馬的傷徹底養好了,改日爺差人帶給你。”
“小馬?”
想到那一隻她救過的鴿子,夏初七挑高了眉頭,又開心了起來。
“好呀,不收銀子的吧?”
趙樽的臉,頓時又耷拉了下來。稍稍嘆了一口氣,他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頭髮,像是寵愛的說,“何時阿七與爺說話,才能不提銀子?”
夏初七噎了一下。
他這話裡的意思是……
小臉兒騰的一燙,她垂著眸子有些不好意思,赧然一笑。可還不等她開口表達她就愛錢想要成為天下第一首富的人生理想,那人卻不給她開口的機會,深邃的黑眸迎上她熱切的目光,猶自淡定地又補充了一句。
“銀子的事,就爺來提好了……”
“你……”夏初七吸氣,“想得美。”
……
……
結果這天夏初七還愣是沒有出得了府。
吃了趙綿澤的鴿子湯,趙樽又他說身子乏,腦袋不舒服,她即便懷疑有詐,也不得不留下來給他按摩了一回,兩個人聊了許久的天,氣氛很是和緩,等她手都酸了,他才許了她回到耳房去休息。
一個累得腰痠手軟的人,一頭紮在床上,哪裡還有出去做夜行俠的想法?
次日醒過來。
她洗漱時拿著那香膏子又研究了一回。
香味兒好像有些重,裡面有馢香、沉香、藿香、甘松、丁香皮等東西,拿著她的牙刷子,在茶盅裡盛了水,她試著用了一回,香是香了,可即便這是宮廷聖品,她也只能無奈的感慨,離後世的牙膏實在差別太大。
咕嚕咕嚕——
她吐出一口水,目光一亮,回頭望李邈。
“改日我做親自研究一種牙膏子來,保管比這好用。”
李邈眼睛裡閃過一抹詫異。
“楚七,你懂得真是多。”
“是麼?可我不懂中和節——”
與李邈說了老皇帝要在中和節上召見她的事兒,兩個人合計了一下,李邈又與她說了一整套與中和節相關的習俗,聽得她頭都大了,仰著頭呵了一口氣。
“香膏子還不錯,口氣清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