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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微微一蹙,“是湊巧嗎?”
被他這麼慢條斯理的一問,夏初七覺得脊背上涼了一下。
“當然是湊巧啊,呵呵,想不到月大姐對您這麼忠心護主哈?”
確實,她真的沒有想到。
先前他倆在客堂的話,李邈轉敘給了她之後,她便覺得那月毓與趙綿澤不對勁兒,也就猜測月毓被那趙綿澤一挑,會想明白了說一些什麼出來。於是,這才故意拉了趙樽的手走到這兒來散步,就想當面揭穿她的小把戲。因為她一度懷疑,先前那個用巴豆粉玩“一箭三雕”戲碼的人,正是那個笑面菩薩月大姐。除了她之外,這府裡頭,她也想不出誰還有那麼高明。
可萬萬沒有想到……
卻是來了聽見了一番真心話大告白。
月毓這個人,要麼便是本性純良,要麼就是藏得太深。
更加鬱悶的是,趙樽似乎很信任她?
見他不再說話,只拉著自個兒往前走,夏初七小臉兒耷拉下,面色便難看了幾分,想想心裡老大不爽快。
“怎麼了?你覺得我居心不良?”
趙樽頓步,凝視她片刻,突然一嘆,抬起頭來拍拍她的頭。
“想多了。”
“什麼想多了?是覺得我懷疑月毓想多了,還是你說我居心不良想多了?”
“這臭性子,也不知隨了誰。”
趙樽淡淡瞄了她一眼,又拉了她的手來,在唇邊吹了吹。
“冷不冷?”
手上傳來的溫熱,讓夏初七心麻了麻,縮回手來,卻又挑了挑眉頭,不容他把話題給扯過去,裝著不經意地問,“我只是奇怪,月大姐與那個長孫殿下也是舊識?”
話問出去了,可趙樽卻沒有回答。
淡淡的,低低的,冷冷的,他又反問了回來。
“這也正是爺想問你的。”
“什麼啊?”
“你與那個長孫殿下,可是舊識?”
心漏跳了半拍,夏初七身子僵硬了下,才蹙著眉頭奇怪地問。
“為什麼要這樣說?”
趙樽涼涼地看了她片刻,又撫上她的臉,使勁兒揉了下。
“你若不識得他,他會登門來求醫?”
與他對望片刻,或許是昨兒晚上的煙花給了她勇氣,或者是今兒他在趙綿澤面前的維護給了她力量,也或許是此時整個天下間好像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夏初七原本在腦子裡存了許久的話,突然就輕鬆地脫口而出。
“如果他們都說我不是我,而是別的什麼人,你會怎麼想?”
趙樽面色不變,只盯著她,連多餘的一絲表情都沒有。
“你便是你。”
夏初七微微一愣,心窩裡一股酸氣衝了上來。
先前在馬車上,她也對東方青玄說“我便是我”,如今趙樽也對這樣對她說“你便是你”,如此高度的信任度與認知感,讓她這個身處在異世空間的一抹靈魂,突然便像有了一個可以依託的港灣。
她便是她,從來都不是別人。
只正因為如此,她更不能連累了他。
他是一個皇子,知道太多“叛逆家眷”的事兒,便無好處。
心底擂了一會子鼓,咚咚地胡亂跳動著,她說。
“長孫殿下……他把我當成了故人。”
在趙樽並不驚奇的目光注視下,她語氣平靜地將那天出門遇見趙綿澤的事兒說了出來,只不過,在敘述的時候,隱去了與那個袁形之前有過交道的事情,只說自個兒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接著便被長孫殿下給請了去,想要驗明正身,幸虧東方青玄出面兒才解了圍,接著又在街上遇見了他,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
趙樽聽了,沒什麼格外的反應。
“他既然疑心你,為何還要去東宮?”
心裡怦怦跳動著,夏初七依舊狡黠地笑。
“我說過了呀,醫者仁心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小道上,冷風徐徐吹來,趙樽遲疑了片刻,伸手將她攬入懷裡,非常溫情地裹了又裹,蹙著眉頭頓了片刻,才慢悠悠的開口。
“既如此,爺也不便攔你了……”
“謝謝……”
夏初七反手抱住她,裝著乖巧,卻沒想到,他又是一嘆。
“只是如此一來,想來離阿七你以身抵債的日子又近了。”
那冷冷的聲音,高冷幽毒,聽得夏初七這個油鹽不進的傢伙,心肝兒都狠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