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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也得是貴妃娘娘啊,對不對?不然,可真是屈了你……”
她胡亂的調侃著顧阿嬌,眼風兒卻不時瞄向坐在邊上始終保持沉默的李邈,只注意到她那張臉比早上出門兒的時候,還要蒼白黯然了幾分。卻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她這一句玩笑之言,卻被顧阿嬌給聽進心裡去了。
……
……
朝天門碼頭上,一艘木雕船身氣勢恢宏的官船靠在岸邊。
可夏初七並沒有見到趙樽,只聽陳景解釋說殿下還在驛館裡,得與前來送行的地方官吏們吃完午膳才過來。這個門道兒夏初七自然懂。吃嘛,從古吃到今,官上官下都是一樣的禮儀。
當然,他如今在不在,她也沒有所謂。
反正當晚得見上。
由著陳景安頓好了他們幾個又匆匆趕去了驛館,她便自由自在的在船艙裡,老神在在地找了個支摘窗邊兒坐下,東張西望地打量起這艘官船來。
果然霸道!
怪不得,不管時空如何轉換,人類永恆不變的還是對權勢地位的追求。女人們透過追求男人來獲得,而男人們有了權勢地位,不僅可以擁有這一切,還可以擁有很多很多的女人,這便是惡之源啦。
幾個人坐在艙中,閒等著開船。
得了陳景的吩咐,很快便有人送來了茶水。
顧阿嬌瞧著一切都新鮮,一雙眼睛都是亮堂堂,不停在她耳邊嘰喳。
而李邈還是像上來的時候一樣,只是窩在一張椅子上,悶著腦袋想心事,到底是官宦人家出來的小姐,除了舞刀弄棒時,行為確實矜持貴重得多。只是不怎麼理會人,別人也不容易走進她的心裡。
夏初七百無聊賴,便在心裡頭反覆琢磨等會兒見到趙樽,該如何與他進行‘尷尬’之後的交流。她昨夜拒絕了他做侍妾的安排,他也放了她走,為何又讓陳景來找她,而她這一回去爽快的上來了,又如何向他解釋,還有那一眾當她死去了的人,再見面,她該如何是好?
尤其,有了那個醉酒後的吻,要像以前那樣兒只當他哥們兒的坦蕩蕩,她也沒有辦法做到了。
心不安,則無處都不得安生。
擼了幾下臉,她也辨不出來心裡頭是個什麼滋味兒了。
月毓是晌午的時候從驛館過來的。
除了她自己之外,還帶了兩個小丫頭,專程給他們送了午膳過來了。她面上還是端莊溫和的笑容,友好地招呼了她們,擺著一副主人家的姿態。有禮貌卻也客套,看上去熱絡,其實卻全是生疏。
“楚七,我想找你說會子話。”
等安排好了膳食,她終究還是欲言又止地望向了夏初七。
“好啊。”夏初七故意沒心沒肺的樣子,由她領著去了隔間的客艙,笑眯眯地坐在她的身邊兒,“月大姐,又見到你了,可真是好,別來無恙?”
月毓挽唇笑了笑,拉著她的手,一雙眼睛裡全是血絲,看得出來,她昨晚上也沒有睡好。
“上次柴房失火,可把姐姐給難受得要死。沒有想到,你竟是先從柴房裡逃出去了,真是幸事,大幸。今兒咱爺讓姐姐給你送午膳過來,我都歡喜得不曉得說什麼才好了。哎,楚七,你是個有福分的,命大,往後啊,必定福緣深厚。”
縮回她握住的手,夏初七不舒服的甩了甩,只笑。
“託月大姐的福了。我啊,就是小強命。”
“小強命?”月毓自然不能理解,可眼見夏初七笑彎了唇,卻也沒有想過要解釋的樣子,隨即又微微一笑,“怪不得咱爺說你是個不同的,就是個小精怪。”
停了停,她又道,“楚七,那時你被咱爺關押在柴房裡,姐姐也沒有辦法關照到你,你可千萬不要生姐姐的氣啊?”
這姐姐妹妹的一句句,說得夏初七心裡毛蹭蹭的。
什麼跟什麼啊?
搞得好像大家都是趙樽的女人一樣。
她心裡老大不爽,面兒上卻帶足了笑意。
“哪兒能啊,我兩個多投緣,怎會為那種小事兒生氣?再說了,即便是心裡有氣要撒,我也該氣他才是,一會兒逮著了機會,老子非得好好揍他幾拳不可,月大姐以為如何?”
月毓面色一僵,笑得有些勉強。輕咳了一下,她拿著巾帕拭了拭上了脂粉的臉,雖然極力想要在夏初七面前掩飾,可語氣裡還是飄出來了一股子醋味兒。
“楚七,昨兒晚上,是你在碧月軒裡吧?”
碧月軒?就趙樽住的那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