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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的黑披風和硃紅甲相襯,一個猶如雪中梅,一個猶如墨上畫,兩個人視線交匯出的硝煙,烽火,都不能阻止夏初七愜意的欣賞這一副美景。
片刻後,東方青玄推開趙樽的手,略略偏過頭去,看著他,俊美的臉上帶出一抹嘲弄。
“我與她,彼此利用而已。”
或許這笑太刺眼,夏初七突覺脊背生涼。
……
……
這個夜,大雪飛舞,極涼。
但陰山大營的營帳內,卻溫暖如春。
夏廷德是一個極會享受的人,即便是這樣簡陋的環境,宴請趙樽和東方青玄時,帳內也燻著上好的沉香,擺滿了美酒佳餚,還找了與軍營氣氛極是不符的妖媚舞姬,搔首弄姿的扭著水蛇般的腰肢,在席中翩翩起舞。
窮與苦,向來不屬於特權階級。
可夏初七惡意揣測他的所為,總覺得這廝是在炫耀,以此來對比在漠北糧草短缺的情況下,北伐軍吃的苦頭,從而滿足他內心的不平衡。
該來的人都來齊了。營帳內,擺上了一圈整齊的桌案,除了東方青玄之外,席上眾人基本皆是軍中將校,都身著戎裝。大抵是久別家鄉,久不近婦人,眼前幾個美豔的舞姬們,吸引了男人們的注意力,個個眼睛都有些發亮,喝酒的興致也是極好,席間不時傳來歡悅爽朗的笑聲。
“老夫敬殿下一杯,為先前的事賠罪,還望殿下原諒則個。”夏廷德站起身來,滿臉紅光。即便脖子上還包紮著紗布,但他的樣子卻極是誠懇與謙恭。
趙樽朝他舉杯示意,並不起身,言詞極是簡短。
“魏國公請。”
他不說原諒還是不原諒,實則不怎麼給夏廷德臉子。不過他為人向來疏離高冷,大家都習慣了這般的他,就連夏廷德似乎也不以為意,只笑著將杯中酒入喉,舔了舔嘴唇,坐回椅上,似是關切地隨口問:“不知殿下的萬人書,可有準備妥當?!”
趙樽正仰頭喝酒,聞言放下酒盞來,冷冷看著他。
“魏國公對此可有異議?”
“哈哈,沒有沒有。”夏廷德擺擺手,“老夫只是詫異而已,想殿下與皇太孫素來交好,這些年叔侄間並無齟齬,怎會突地橫生出這些枝節?老夫以為,定是中間有誤會。到底血脈親人,若是殿下不嫌棄,老夫或可與你和皇太孫從中說和……”
趙樽半闔著眼,聲音涼淺,“我叔侄之事,與魏國公何干?”
這樣簡單粗暴的回拒,嗆得夏廷德老臉一陣發紅尷尬。
而席間的其餘人,默默放下酒杯,看著他二人僵持一處,不敢多言。
只有東方青玄似笑非笑的垂著眸子,修長白皙的手指,一直隨著舞姬的音律在案几上敲著節拍,一臉看好戲的姿態。
靜默中,只有絲竹聲,不聞人聲。
夏廷德尷尬片刻,終是嚥下那口惡氣,自己找了一個臺階下。
“來來來,喝酒喝酒,吃菜吃菜。是老夫失言,席上同僚,還是莫言國事的好。”
“是,來來,國公爺,敬你一杯。”他自己手下的將校,隨即應和。
雖趙樽不理會,但好歹他順著臺階下來了,面色緩和了不少。
再次舉杯,他淡淡看一眼副將張立,又將目光轉向了場上舞姬,像是忘了剛才的不愉快。
一段小小的插曲,便這般揭過去了。
一時間,絲竹聲聲,舞姿婀娜,酒氣飄香,賓主盡歡。
夏初七久不飲酒,兩杯酒下肚,竟覺得有些頭暈,趕緊放下杯子,只專注吃菜。
“國公爺,兀良罕來人了。”
酒宴間,一個侍衛小心翼翼地走到夏廷德的身邊,拿手遮著嘴巴,但為了蓋住樂器聲音,不得不拔高嗓子,讓席上眾人都聽見了他的話。
“來做什麼?”夏廷德抬眼瞪他,老臉通紅,似是半醉。
“他們送來了託婭公主,說是要換回他們的大世子。”那人的樣子頗為尷尬,可面對夏廷德的質問,又不得不告之實情。
“哦”一聲,夏廷德像是剛反應過來這事,情緒平淡地點了點頭。但末位陪坐的夏衍卻按捺不住了,聽說肖想許久的草原明珠到了陰山,嗖地從席間站起身,驚喜之情溢於言表。
“爹!我現在就去……”
夏廷德瞪他一眼,一拍桌案,氣得鬍子直顫抖,“坐下。”
說罷他又望向那侍從,低低吩咐,“殿下在這呢,這等小事不必來稟報。去,把託婭留下,把人還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