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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下五千年的祖宗為直徑,展開全方位360度無死角的烈性問候。哼!”
她怪異的話,說愣了兩個男人。可她嘴上雖然說得極狠,但看到東方青玄漂亮的臉上不和諧的青紫瘀痕,作為一個專業愛美了二十多年的女士,她確實覺得暴殄天物了。沒有多說什麼,她從懷裡掏出一隻小瓷瓶兒來,遞了過去。
“喏,便宜你了!拿去擦傷。”
……
……
看著她消失在月輝下的纖細背影,東方青玄把玩著手中的瓷瓶,又湊到鼻端聞了聞,這才動作優雅地將它納入懷中,故意刺激某人的笑了一聲。
“還是楚七好心啊。”
“本王都不知道,東方大人窮得連傷藥都用不起了?”
“策略。”無視趙樽冷冷的諷刺,東方青玄笑得無害,語氣裡帶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意味兒,“我不過不擦藥而已,又哪裡有殿下你精明?明知我來了,還玩得一手好親熱,故意向我示威?天祿,我得重新審視你了,都說男人心裡有了女人,就會變得幼稚,往常我也是不信的,如今看見你,真是信了。”
東方大都督忽略了自己“不擦藥的幼稚”,指責起趙樽的“幼稚”來,卻是臉不紅心不跳。
不過趙樽什麼人?
殺人都不見血,損人更是不留情面。
他冷冷道,“本王可以與她親熱,你可以嗎?”
“呵……”東方青玄眸子微暗,慢悠悠地笑了一聲,“晉王殿下您豔福不淺,青玄自嘆弗如,只如今傳聞你與北狄公主有染,如何向朝廷交代?”
趙樽冷笑,“不勞東方大人費心。”
東方青玄似笑非笑,“到底曾經是兄弟,關心一下。”
趙樽側過眸子,涼意入骨,“你既然記得,就不要招惹我的女人。”
東方青玄仍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東方青玄——”趙樽拖長了聲音,餘味兒裡全是涼意,“薊州客棧的人,可與你有關?”
東方青玄鳳眸一眯,“無。”
靜靜的,趙樽好一會兒沒有說話,他看了東方青玄良久,突然抬起手裡的酒罈,大口大口地灌入喉間,直到酒罈入了底,他才冷冷問,“那你是想來為人求情的?”
東方青玄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搖了搖手上的空酒罈,顧左右而言他地輕笑,“天祿,我們有多少年沒有喝過酒了?”
“前不久才喝過。”趙樽道,“慶功宴上。”
東方青玄不辯解,只是一笑,“我說單獨。”說罷看著趙樽沉沉的眸光,又深深看了他一眼,極為隱晦地問了一個與上面的話完全不相干的問題,“天祿,你後悔嗎?”
趙樽沒有看他,面無表情,挺拔的身影巋然不動。
“人各有命,本王從來不為做過的事後悔。”
東方青玄沉默了片刻,才低低道:“如今大晏儲位已定,你若再想翻盤已無可能。唯一能做的,便是在北平這邊的土地上好好經營了,其實做藩王也沒有什麼不好,啊?”
“東方大人會不會管得太多?”趙樽冷冷瞄著他,停頓一下,又把話題給繞開了,“薊州客棧的事,謝了。”
“碰巧遇見,殿下言重了。”
“在東方大人這裡,從來沒有巧合的事。”
“你說是,那便是吧。”東方青玄笑了,“既然殿下與青玄如此客套,那青玄奉旨監軍,也得行使一下監督之權了。試問殿下,盧龍塞雖然要緊,為何不乘勝追擊,繼續挺進,與定安侯一起圍堵哈薩爾?”
“事涉軍機,本王不必與你言明。”
“青玄是監軍,陛下親賜了涉足軍機的權力。”
趙樽淡淡哼了一聲,一雙黑眸在夜色中極為深邃,“如今我軍已追至關外,這些地區在北狄軍佔領之後,男丁被徵用,百姓的糧食也被徵用,驛道被摧毀,朝廷的糧草補給線也受到了影響。東方大人不如去打探一下,朝廷多久沒派軍糧過來了?試問一下,本王如何敢貿然推進?”
東方青玄鳳眸微微一眯,“明白了。”
……
……
今晚的盧龍塞註定不能成眠。
大戰之後,熱血未冷。參與了盧龍塞破城戰計程車兵,活下來的都在喝酒吃肉,歡慶勝利。不幸陣亡的將士都被葬在了灤水河岸的“士兵冢”。
挖了一個大坑,埋掉了所有的將士,趙樽命人在冢前立了一個石碑,他親自題寫了“盧龍塞戰役陣亡將士墓”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