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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放人,可元祐在馬棚帶了烏仁瀟瀟出來,也沒怎麼與她客氣。她的兩個侍女都沒有捆綁,卻沒有饒了她,仍是一路捆綁著,就著濃重的夜色,一行人舉著火把出了營房。
“元祐,你也就這點本事了。”
聽了烏仁瀟瀟低低的叫罵,元祐騎在高頭大馬上,低笑著俯視跟得踉踉蹌嗆的她。
“哎,早知道,小爺該把你嘴堵上。”
“你堵啊。有本事你最好殺了我。”
“你別以為小爺不敢?”捆她的繩子就在手裡,元祐拽她過來,低下頭去,笑眯眯看著馬下面色蒼白的女人,呼吸噴在她的頭頂,“信不信,小爺真能弄死你?”
“真不信你敢這麼男人?”烏仁瀟瀟斜睨,瞄他。
看到兩個人一路吵著走,偷偷隨了元祐去“送人”的夏初七實在受不住了,她打馬過去,踢了踢元祐的腿,直衝他擠眼睛。
“表哥,今兒月好風好人也好,簡直就是良辰美景嘛,動不動就殺殺殺的多煞風景?我可聽人說過,在月亮下猖狂沒什麼好事兒。趕緊的,讓烏仁上馬,送了人回去好睡覺。”
“行,給你面子。”
元祐冷哼一聲,拎了烏仁瀟瀟,拽住她腰上繩子,放在了馬上,將她攔腰一抱,往馬屁股上一拍,縱馬奔在了前面,狠狠玩了一回馬術,又顛又跳的好不瀟灑。
只可惜,烏仁瀟瀟是草原上長大的姑娘,騎馬那就是小菜兒。他的動作若換了騎馬低段位的夏初七還有可能驚叫幾聲,她卻只是冷笑。
“幼稚!”
“小娘們兒,真是不怕死?”元小公爺脾氣大了。
“你不敢殺我!你們將軍沒有下令。”
“不敢殺你,我可以玩你。”
“你不是都玩過了?還有什麼稀奇的招兒,使出來啊。”
“……”
幾句話被她給堵住,元祐氣得臉都黑了,死死捏住她的腰,直到她疼得抽氣出聲才罷手。這烏仁瀟瀟是個蒙族姑娘,是從小放養出來的女子,真不若中原女子的端莊靜淑,仔細一想,元小公爺突然發現,她的身上很有幾分楚七的“野性子”,一念至此,他眉梢彎了一下。
“知道小爺玩過你,就懂點事兒。若是回了北狄嫁不了人,記得回頭找小爺,小爺的後院寬敞得很。只要你嘴乖,給你一個暖床的機會,也不是不可以。”
“很多人都說想娶我,你猜他們後來怎樣了?”
“嗬,真稀罕,還有人敢娶你?”
“本公主是草原第一美女!”她怒了。
“哦,原來如此,後來他們怎樣了?”
“都死了!”
“喲喂。”聽她說得嚴肅,元祐輕聲發笑,“那是他們傻唄。小爺我啊只想玩玩你,娶?做夢呢。”
烏仁瀟瀟也笑,語氣陰陰的,“所以,你一定會比他們死得更慘。”
“行啊,小爺等著,看你有什麼好玩的死法。”元祐一雙丹鳳眼兒裡全是風流不羈的笑。很久以後,再看著天上依舊皎潔的月亮,他才知道,原來人真的不能在月亮下猖狂,世上有一種死法叫做——求而不得,生不如死。
浩月掛長空,晚風逐馬蹄。
青山幽,夜霧濃,一行人騎馬的速度很快,沒花多少工夫就到達了與哈薩爾約好的藥王廟。夏初七先前一直落在後面,看到了月光下的廟宇,她頓時一震,打馬趕在了前面。
據說這藥王廟裡是供奉的扁鵲、華佗、張仲景、孫思邈等藥王,作為醫家子弟,古醫傳人,她對藥王廟有些敬畏。今兒除了跟來湊湊熱鬧之外,順便拜祭藥王也是她的目的之一。
“可以放開我了!”烏仁瀟瀟在馬上掙扎。
“叫聲爺,就放。”元小公爺仍是死不要臉。
瞥著他月光下清俊的面孔,烏仁氣得嘴唇直顫,可雙手一直被反綁,她動他不得,只能咬著牙低罵,“一會兒我便讓哥哥的人殺了你。”
“他們不敢殺我。”
輕鬆跳下馬,元祐狠狠一拽。
“下來吧你。”
烏仁瀟瀟幾乎是被他拖下來的。
這個藥王廟年頭有些久遠了,遠離了城鎮加上戰亂幾乎沒有了香火的供奉。裡面的陳設也有些老舊,像是許久都不曾有人來過了,蜘蛛網塵封了大殿,幾棵高大的槐樹遮了院子,陰影濃重。夏初七最先進入大殿,只見朽掉的供案上,積滿了灰塵,供案下的破碗裡,幾張有沒有燃盡的紙錢,在夜風中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