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錦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一愣,隨即想起,“是郡主?”
“大當家的在嗎?”趙如娜微微一笑。
二虎子很少見到像趙如娜這樣出身尊貴的皇室婦人,被她那一笑鬧得頓時紅了臉,趕緊讓開身子請她裡面坐,可說起李邈卻有些躊躇。
“大當家的師父過世,她去了蘇州。”
心裡“咯噔”一下,趙如娜面色一變。
此去遼東山高水遠,且不說她是一個弱女子,就論她郡主的身份也不可能出了京不被趙綿澤發現。原本她找錦宮就是希望李邈接下這單生意,替她跑一趟遼寧,告訴陳大牛。
如今她的身邊,能信得過的人,只有李邈。
可李邈卻不在?難道真是天註定?
她煞白著臉,問二虎子,“大當傢什麼時候回來?”
二虎子搖了搖頭,“大當家沒有細說,不過她師父過世,至少也得燒了三七。這蘇州來往一趟得些日子,也不知啥時候能回京師了。”
低低“哦”一聲,趙如娜整個僵住了。
“郡主你有什麼事,我可以交代旁人替你辦的?”
二虎子好心的提醒他,可趙如娜如何敢將這樣的大事告訴別人?
“二虎子,借用一下紙筆,我給大當家留一封書信,待她從蘇州府回來,你務必轉交給她。”
“好的。”
二虎子很快拿了文房四寶來,趙如娜向他致了謝,握住毛筆,醮了墨,在紙上簡單寫了三個字——“七有險”,然後吹乾了墨汁,摺好交給了二虎子。
“謝謝!”
即便她信得過李邈,也不可能全盤告之。在這件事裡,趙綿澤是她的親哥,陳大牛是她的夫婿,趙樽是她的十九叔,楚七是她的朋友,在這個親情的漩渦裡面,她最是難以做人。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任何人受到傷害。
……
……
今天晚上宮中有夜宴,招待從高句國來的使臣,皇太孫趙綿澤為了以示天恩,不僅親自作陪,素不飲酒的他還破例喝了不少酒,賓主盡歡,好不熱鬧。
可夜幕下的定安侯府,卻有一輛馬車慢慢駛了出來,趕在宵禁之前往京師城門的方向去了。馬車上的人正是菁華郡主,她就領了一個綠兒和一個車伕就出了城,直接上了官道。
這個決定很是衝動,她也不知道此去遼東結果會如何,更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這樣做。她是一個女人,骨子裡根深蒂固的思想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而她能被人稱為京師才女,不僅知詩書禮儀,更是通讀歷史。她非常清楚,從她踏入定安侯府那一刻,她與陳大牛已經是“一榮俱榮,一毀俱毀”的關係。即便他馬上要另娶旁人做正妻,她這一輩子也只能是他的女人。如果他有事,她的一生也就毀了。
說起來,她見過他的次數統共也沒幾次。但他的樣子,卻清晰印在她的腦子裡宛如昨日。初入侯府時,他惱恨又躲閃的目光。新婚之夜的黑夜中他喘氣如牛的呼吸,還有那帶著極大力量的斯裂疼痛,一切都歷歷在目。
她原本以為她是恨他的。當然,實際上,她也是恨他的。披麻戴孝出嫁,三跪九叩他的亡妻,放眼天下,再沒有比這更羞辱的親事了。那時候,她即看不起他,卻又不得不佩服他。他能夠為了亡妻做到如此,那是一個有情有義的男人。
可,即便他再有情有義也不是對她,在她看來,他們彼此間,也就僅止於此了。但松子坡上,她重新認識了他。他不顧危險來救她,比起顧懷,她覺得這個男人更當得起她丈夫的稱呼。即便為妾,遺憾仍有,她卻不忍心他死於這樣一個陰謀。
去年的松子坡,他救了她。
如今遼東雖遠,哪怕拼了這一口氣,她也必須去。
她知道,或許這是她能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哥哥知道了,不會放過她。
就算哥哥放過她,她也不知道往後還有何顏面去見他。
都是她的親人,如此兩難……
……
……
夜更深了,酒晏已罷,東宮澤秋院的門開啟了,前頭有太監掌著燈籠,後面有兩個太監扶著今天多喝了幾杯的趙綿澤,走得一路踉踉蹌蹌。今日宴請高句國使臣,從不沾酒的他,卻醉得一塌糊塗。
吹了一陣冷風,入得內室,他低低笑著,栽倒在了榻上。
“怎麼喝得這樣多?”
夏問秋心疼的扶他躺好,趕緊叫弄琴打了溫水來,在不停搖曳的燭火裡,輕輕解開他的袍子,為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