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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求情,沙漠他會怎樣待你?你要殺的,是他最愛的女人,寧願用生命去保護的女人。”
她每一個形容詞,每一個稱呼都用得毒。
一字一字,就像在往李嬌的傷口上撒鹽。
當然,笑著往別人的傷口上撒鹽,這招兒最毒,最讓對手痛苦。這也是她從東方大都督那裡學來的。
果然,李嬌呼吸急促起來。
“你騙人,我姐姐不會不管我的。”
“哈,你不信我?不如賭一把?相信我,我若走了,你就沒救了。”
李嬌不相信夏初七,可卻不敢不相信她說的話。
姐姐確實沒有為她求情。當她第二次舉起殺刀的時候,她就從姐姐的眼睛裡看見了絕望和失望。她不會再為她求情了,若她要幫她,在她拍馬要離去之前,就該求情了。
至於哈薩爾……
她跟了那個男人幾年,怎會不瞭解他的性子?
他一輩子的溫柔與寵愛都給了李邈,除了她之外,即便對他的親生妹妹烏仁瀟瀟,也不見得有多熱情,除了在李邈面前像個人,他平常都像一隻毒蠍子,血都是冷的。
他不會放過她,一定不會。
到如今,她不怕死了,只怕不死,受盡折磨。
她看著夏初七,爬起來,跪了下去,顧不得地上髒,連連磕頭。
“表妹,你救救我吧,看在我倆小時候一起玩耍過的份上,看著我小時候照顧過你的份上,你救救我,我爹他很痛我的,我爹是你的親舅舅呀,你娘她也極是疼我。表妹,你救救我。”
夏初七目光涼了涼,“我有條件。”
李嬌一愣,痛苦的捂著肩,苦笑,“我能給你的都給了,我再無旁的東西可以交換,你還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夏初七面色嚴肅,語氣極冷。
“你只需要回答我兩個問題。”
李嬌狠狠點頭,“你說,我都告訴你。”
“第一個問題,當年魏國公府的案子,到底是怎樣的?”
她如今獲得的夏楚記憶,東拼西湊,很不完整,而李邈也並非當年事件的親歷者,很多事情都是道聽途說來的。可李嬌不同,李嬌當時就在京師,而且已經十四歲,她肯定能知道一些別的什麼。
聽得她問這個,李嬌像是鬆了一口氣。
“表妹,我能知道的,你也應當知道,為何問我?”
夏初七眯了眯眼,“我當年出事摔壞了腦子。”
李嬌恍然大悟一般,頓時反應過來,怪不得如今的夏楚有些不一樣,隨即眼睛也亮了,“表妹,我都告訴了你,你一定要救我。”
“那得看你說得有沒有價值。”
李嬌抹了一把臉,似是回憶了好久,才慢慢開口。
“不過我那時在韓國公府,能知道的事情也有限。事情發生之前,沒有絲毫預兆。頭一天,我聽說魏國公出事了,禁衛軍包括了魏國公府,拿了所有人入獄,連剛出生的嬰兒都沒有放過。沒想到,次日天還沒亮,禁衛軍就來了韓國公府,讓所有人都出去接旨。”
“洪泰皇帝的聖旨說,在魏國公府抄家時,抄出一封魏國公私通北狄的文書,上面提到我祖父也參與了此事,要一併收監。我娘跪在地上不住的懇求,但是無用,那些禁衛軍就像瘋了一樣,見人就抓,我很害怕,拼命躲在爹的懷裡。後來我娘終是進了宮,向皇帝求了情。我們一家四口,被免了死罪,但仍是被罰流配思南府。”
說到往事,李嬌聲音也有哽咽,“我姐姐那時不在,我已有三年不曾見過她了,小時候我與她感情也不好……”想了想,她看向夏初七,“我在離開應天府的那一天,聽說你全家被處斬,就餘下你一個,寄養在你二叔家,與皇長孫的婚約也未作廢,那時,我好羨慕你,可以不用背井離鄉過苦日子……”
夏初七默了。
與李嬌說話,三觀嚴重無法苟同。
與爹孃在一起,於她而言是苦日子,她還能羨慕?
“沒了?”
見她冷了聲音,李嬌搖了搖頭,又補充了一句,“對,我想起來了。後來我聽我爹與我娘無意說起,我爹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每每這個時候,我娘就很愧疚。我爹是說,這事是洪泰皇帝怕他薨後,太子性軟,會震不住那些手握重權的開國功臣,所以要先除去他們,我祖父和你父親,都沒有通敵,全都是洪泰皇帝的陰謀。我娘那時是預設的。”
夏初七喉嚨鯁了一下,點了點頭。